信,这么晚了,知县那班人办案还没有收兵?这也说不清楚,案情复杂,晚上加班加点盘查也有可能。总的来说,王嘉木尽管怀疑黑子说的话不太可信,但是也没有理由否定。
黑子的家在高家庄西头,不需要经过庄前场子就可以进去。
当下黑子带着王嘉木穿过一条逼窄潮湿的巷子,再走进一重堂屋就到了家门口,里面黑灯瞎火的。
王嘉木问,你父母不在家?黑子说在,八成被知县那班人叫到庄前场子里盘问去了。
黑子掏出钥匙开锁推开门,燃起豆油灯,叫王嘉木在房里坐着,说自己到厨房里弄夜宵,熟了就喊他吃。
王嘉木“嗯”一声,心神不宁。见黑子到厨房去了,他想悄悄地跑到庄前场子里去看一看,可是他溜出巷子时就听到狗犬声,由于害怕被咬,又悄然返回到黑子家。
这时,王嘉木闻到一股面食香味,又看见黑子从厨房里出来,把一碗上面压着一个荷包蛋的面条置于饭桌上,笑眯眯地说,伙计,吃吧!你一定很饿。吃过之后,讼师可能就会来的。
王嘉木说好的,你太客了。又见黑子空着手,就问道,你嘞?黑子已然转过身,又回过头说,我再去添一碗,多咧!黑子脸上浮一层阴笑,往厨房里走去。
王嘉木还真是饿了,一阵风卷残云,那只大口蓝边海碗就见了底。他还伸出柔软的舌头将巴在碗边的面条莝儿和汤汁都舔个干净,置于桌面的空碗看上去像洗过一样。
现在他基本吃饱了,当然还可以吃一点,哪怕还喝一点汤都行,他希望黑子从厨房里出来,问他还要不要添一点。
可是黑子一直不出来,又不便叫他。
王嘉木枯坐在这儿,听到厨房里弄出哐当当的金属的响声,好像黑子在橱房里拿菜刀切什么。
正自狐疑,王嘉木忽然感觉胃里不舒服,继而像撕裂脏腑般的疼痛,他忽而意识到是不是刚才吃的那一大碗面条有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