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死婴,并且是个男死婴。
花新民气得捶脑袋,金名芳忍不住在医院里嚎啕大哭,望着死婴,她的心都死了一样,她对丈夫边哭边诉,新民,我跟你养不好伢,咋办啦?花新民没有说话,但并不太怪她,因为出现这种情况哪个唯愿?
他父母可不这样想,私下里对新民说,这个女人有问题,干脆休了她,再娶。新民不同意,他是深爱金名芳的,当下就说,养不好伢,不一定是她一个人的问题,说不定我也有问题;再讲开一点,我们的家运不好也有可能。
母亲邢荷秀为这件事,本来想惩罚一下也算正在坐月子的媳妇,听儿子这么讲,觉得有道理,就对金名芳照料得好些。譬如,隔两天杀一只鸡煨汤她喝,以疗养身体等等。花财心肠硬些,避着儿媳妇对邢荷秀发牢骚,管她个屁,一个孩子都养不好,我们想抱孙子都抱不成了。
邢荷秀用儿子讲过的话低声劝道,这能光怪她吗?说不定是新民的问题呢?说不定是我们的家运不好呢?她毕竟在坐月子,需要照料,我又没有买发奶的鲤鱼、猪膀和黄豆之类的东西煮给她吃,只杀了几只鸡。
去你的,不说了,我不想听。花财很不高兴,把脸转到一边,冷静之后又对老伴说,你让名芳满月后,带她到镇西北的虎头山圆通寺找一位有修为的法师问一问,看名芳养不好孩子,到底是名芳自己的问题,还是新民或者我们家运不好的问题。
对呀!是要问一问法师,也请法师做一场法事把这事处置好,这关系到我们花家发人不发人的问题。邢荷秀非常赞同,巴不得坐月子的媳妇马上满月。
那天上午,圆通寺了悟法师出山到六公里外的邱庄泉塘处主持水陆法会,超度一年前在泉塘淹死的一个中年汉子。念经作法完结,午间用过素斋已是下午。
几位参加法会的居士还想挽留了悟法师到庄前礼堂讲阿弥陀经,了悟法师很高兴给每位居士送一本阿弥陀经铅印本,说你们先预习几遍,我改日再来讲。
随行的小沙弥说,师父,你就留下来跟他们讲吧,讲了之后再让他们预习。了悟法师朝小沙弥微微一笑,又望着几位态度恳切的居士,合掌道:
阿弥陀佛,贫僧本该留下来,满足列位居士的愿望,但是你们有所不知,有一对婆媳清早就到我们圆通寺里找我问事,她们等候了一上午倒不说,问题是她们婆媳俩在大雄宝殿向佛菩萨叩了三百多拜,祈求佛菩萨催我早些回寺。她们现在都还饿着肚子在等我,列位居士,你们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