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餐馆停业了,有两个原因:一是没钱进货,也就是说上市购大批鹅来加工制作镬掌鹅肉菜肴的资金链断了;二是因为被盗案子未破,派出所要求保护现场,最好近期不要开业。
为了不食言,又要抓紧时间收账,当天上午,马渡河就出门了。他跑了豆板村、苦珠村、莲塘村等几个村委会,却很难找到人,找到村委会主任,书记又不在;书记和主任都在,会计和出纳又不在。
一般到村里收一笔钱,至少有书记、主任和会计等三个人在票据上签字,差一个都不行。三个人的字都签好,出纳不在也不行,非得等候或去找出纳不可。
下午四五点,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马渡河的手里只有一张单据的字儿签满了,但是出纳不在,会计叫他明天上午早点来。
马渡河只好回去,走过一道山岭之际,发现一片围着村屋的竹园里有一只母鸡走路一窜一窜的,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马渡河走过去捡起它,没有死,它的眼睛瞌睡似的欲闭未闭。这样子,估计是啄食了老鼠药什么的,这只鸡拿回去,烧开水一烫,搴了毛,把肚子里的内货丢了,它的肉是可以吃的。
马渡河今天讨账一天,还饿着肚子呢,他拎起这只母鸡,解开自己穿着的大袄子,往里一塞,再合上,还用腋肢夹着,就算走到村口,别人也看不见。
回家后,这只母鸡完全死去,身上都发凉变硬了,但是他按自己的方式烹食了这只母鸡,并喝下了四盅酒,酒足肉腻饭饱之后,已近二更时分,马渡河感觉这东西进口好,吃过后就不太舒适,他上床睡觉,却睡不着,肚子慢慢地绞痛起来。
因为太晚了,他想挺住,明天再上医院。可是到了下半夜,他浑身发烧、颤抖,说糊话,由于他单独睡在他常睡的那间小房里,与之隔了一节走廊和几间房子的年迈父母睡在那边厢房,根本就不清楚儿子病倒在床上。
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老高,还不见儿子起床,马飞龙就拄着拐杖过去敲门,没有动静,就推门,门未关严,吱呀一声开了。
马飞龙进去一看,儿子像只虾米一样曲躺在铺上,一动不动,脸面发乌,鼻孔里还滞留着带血的粘液。
马飞龙慌了,伸手一探,鼻孔里已经没气了,儿子已经过去了。他嘶哑着嗓门大喊洪小青——
洪小青正在打扫庭院,她听到老伴的喊声有些不对劲,料是出了什么事,就丢下扫把过来,进了马渡河的房间看见这种惨状,就立马扑在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