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沉吟一阵,没有回答,见裴艳站在面前不走,他也感到一股压力。便说,我马上下班了。言下之意是你不走,我还要走呢!
这也不假,那个男人正将桌上的账簿收进柜屉,然后站起来对裴艳说,我跟你说,这假币是关系到大笔钱的事,很敏感,就算我告诉你小严的家庭住址在哪里,你找到她,她也不可能承认,人家又不是呷屎长大的,会那么傻?
裴艳僵持着说,你只要告诉我,小严的家在哪儿,其他的事不找你。那个男人把吊在屁股上的钥匙一兜,发出丁当丁当的金属响声,仿佛在代他回答裴艳,你不要缠着他,他马上就要锁门走了,莫不知趣。
那个男人还是没有说什么,走到门口,裴艳也走出来了,见他正在锁门,裴艳又说,你不告诉我,我今日就跟你走。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反正你们宰坊有责任。
那个男人锁好门,开腔了,我不是说过?你说话要注意措辞,这件事跟宰坊没有关系,要说扯得上一点关系,就是小严,如果小严不承认,你就算找到她也是白找了。
裴艳说,白找也要找,找到她就看她怎么说,说不定是她有意给假币我,要害我。
那个男人说,你怎么想都可以,反正我不会把她的家庭住址告诉你,这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想甩开裴艳,走到场子一边,就要骑自行车溜走,裴艳紧跟过去拉住自行车后座板,对他说,你不想把小严的家庭住址告诉我,就把你们单位领导的家庭住址告诉我也行,我找领导去。
那个男人厌烦地说,那更不可能。然后又望着裴艳抓自行车后座板的手有些生气地说,你把手拿开。
见裴艳妥协地松开手,他上车把踏板一踩,就一溜烟地骑出了宰坊那充满猪肉腥臊味儿的大场子。
他本是宰坊的会计,叫梁管家,许是会算账的人太世故,他就是,就算不算计别人,也防着点儿,就怕别人算计自己。所以梁管家平时只做份内事,其它与自己不相干尤其是有麻烦的事,他一概不沾,落个清静,免得惹是生非。
梁管家的家在老城区南街5号,骑车一刻钟左右,他就到家了,出乎意料的是他前脚进门,那个拎着手提包找麻烦的女人就后脚跟来了。她是裴艳,刚才盯着梁管家,一出宰坊到了公路上就打的尾随其后。
这会儿,裴艳当然没有跟着梁管家进其家门,而是站在门口,久久不离开。梁管家把门关上不予理睬,他老婆发现了,觉得不对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