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她娘便发疯似地站起来,指着他吼叫,你滚——又看见了钟义,发出同样的吼叫。她数落着说,我女儿的死,就是你们当老师的害了的。
许多村民朝这两位老师投去愤恨的目光,分明要找他们问罪。游鹏为了洗清自己,立马说,这事与我无关。
钟义也在喊冤似的叫,我只才调来不久,根本不知道你女儿自缢的死因,这事与我毫不相干。
当下,在外面做事的严依依的父亲严阅金也赶回来了,一看女儿摊在晒垫上的僵硬尸体,也一膝跌扑在地上痛哭一阵,老泪纵横,双手直朝自己的脑袋敲打。
又听到两位老师这么讲,他倏地站起来,指着两位老师凶巴巴地吼叫,你们滚,快滚。我们家把堂屋给你们当学堂还不够,还把女儿的一条命搭上了。
两位老师见严阅金情绪那么激动,说话又那么偏激,都不敢犟,只好掉头灰溜溜地走了。脚步才跨出下堂屋门口,又听到“呱啦呱啦”的响声,游鹏回头一看,发现脾气大、迁怒于物的严阅金将码在墙边的一张桌子拿起来,朝天井里砸去,嘴里嚷道,老子再也不让狗屁老师在我家堂屋里教书了。
游鹏一阵紧张,不安地思忖:这是学生从各自家里搬来的桌子,摔坏了,学生家长会来找麻烦的。正想去劝说,钟义拉住他低声讲,人家死了女,在气头上,正要找我们发气,劝说不好的,赶快走。
安葬了严依依的遗体后,教育组和村里均未协调好这场纠纷,结果还是把学堂从严阅金家的堂屋里搬离,摔坏的几张桌椅板凳,也没有找他赔偿,只值那么厚。
当下,两个老师正离开之际,几个村民围着火气冲冲的严阅金说,依依的死与这两个老师有关吗?如果有关,就不让他们走,把他们抓住,捆起来。
严阅金没有说话,仍在摔桌子。其中一个村民说,这桌子不必摔,把两个老师抓住捆起来,只要你发话,我们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