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远望着她。她放心地走到岭头的那边,蓦地听到一阵“嘿嘿”的奸笑,只见那瓜皮帽骑着白马堵住去路。她退到岭头高喊王先生——
岭下的王子敏见她没了影子,正打转马头赶路,隐约听到叫声,又打转马头,手搭凉棚循着叫声望去,岭头上又闪现夏菊花的影子,猜知事已不祥,迅将鞭子一挥。此马一个腾跃,像云中一道火红的闪电划过。
夏菊花再回转头,已不见那瓜皮帽了。王子敏跃马上了山岭,目光扫视着前边的树林。蓦地听见身后“叭——”的一响,他机敏地偏开身子,却见那瓜皮帽迅速赶着他就是一鞭。
王子敏虽出身书香门第,但素常习武,有些指穴斗法的功夫。此刻他怒目圆睁,一把抓住那条猛击而来的鞭梢,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我那瓜皮帽吞吞吐吐的,再收鞭子已收不回了,那只手竟被它牢牢粘住,死死解脱不开。
这本是王子敏下了“垂竿钓鱼”之法。他将自个儿手里的鞭子一扬,白马受惊,屁股一扭,两只前腿尚未转过来,那爪皮帽就从马背上跌下,可他抓着鞭子的手仍不能解脱,俨然成了王子敏“钓竿”上垂着的一条吞钩的鱼。那瓜皮帽嘴里直叫,先生饶命,饶命啦!
你是什么人?王子敏威严地逼着他问。
我是刘大坤家的少爷刘品花,今日上城有事,途中遇到这位娘子。言毕,他的脑袋朝菊花一偏,左耳根下一颗豆大的点着三茎粗毛的黑痣呈现出来。
哼!王子敏松解了法术,刘品花顿时如鱼脱钩,舒适自如了。王子敏愤然将夺过的鞭子折为两段,吼道,若是你歹念不灭,再被老夫抓住,照这个一样,定叫你首尾分家。
小子愿改邪归正。刘品花身子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说。
滚。王子敏将折断的鞭子朝马肚下一甩。刘品花面色如土,慌忙跨上马背,远远地溜走了。
夏菊花在一旁道,先生,多谢救助之恩。且至马前鞠起躬来。
免了免了。王子敬双手一拱,说你放心走吧!夏菊花转身望岭下走去。
几天后,杨春龙背回被卷行李,准备上京城应试。因有万山之隔,千水之阻,必须在前两个月就起程。那日清晨,菊花送他至十里长亭,噙泪相嘱,官人,千万记得莫走夜路,会试完后快些回程,莫使娘子在家苦盼。
杨春龙握住她的手依依不舍,上下打量,继而将目光留在她的脸颊,说这回走了,多则半年,少则三、四个月。还望娘子与母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