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她们俩到了硪石宝塔下面的一道拱形门前,却不禁闻到一股臊臭味。胡英子捂着鼻子对杜鹃说,难怪谭道士不愿来了,原来这塔果然被弄脏了。杜鹃说,我们进去看看。
胡英子点头,把带来的供品先放在外面,然后从拱形塔门进去,发现五层以下是空心的,中间设有楼梯,上到四层,见神龛上有一尊石雕像,应该是塔神,只见塔神眼珠微凸,鼻梁高挺,脸露微笑,一副和蔼可亲的神态。
可神龛前的石几是空的,没有任何供品,只有一些烧成短莝儿的熄火的香烛散落在上面,一片狼藉,一只碎成两爿的香炉,使得石楼上都是灰烬。六、七层是实心的装置,她们登上去,发现环状的楼壁下一堆堆人粪。
胡英子看了这些,气愤地说,这可能都是三个孩子搞的恶作剧,要是真有塔神的话,还真的得罪塔神了。她随即又下到四楼,向那尊石雕像打躬作揖,嘴里说,塔神,对不起,我孩子来到这里做了混账事,冒犯了您,我作为他的妈妈,向您陪不是,请您愿谅他,让他突发的那个疯癫病快点康复,我们保证把这个塔弄得干干净净的。
杜鹃也跟过来打躬作揖,学着胡英子说那些向塔神陪礼道歉的话。然后对胡英子说,我们只有扫塔了。并且拿眼四下寻找,却看不到一把扫帚。胡英子走近塔窗,朝外看了一眼,回过头说,塔外有一把竹扫帚,不知是谁丢下去的。
杜鹃说,也许就是他们三个逃学的调皮捣蛋的家伙,我马上下去把竹扫帚捡起来扫一扫塔。胡英子制止她讲,这不是扫塔的事,要洗塔,不然,塔里的臊臭味清除不了。杜鹃犯难地说,洗塔就麻烦了。胡英子肯定地讲,麻烦还不是要洗?这正好体现我们做家长的诚意,让塔神原谅我们的孩子。
胡英子说干就干,当然不是她一个人干,她回去叫丈夫漆亮来帮忙,将家里放着的那担给菜苗浇水的水桶带来。
杜鹃家里由于路程远,没有回去,她也跟着去胡英子家拿来水瓢和木盆。他们一起从宝塔山上下来,到龙盘河里挑水或拎水,来回无数趟,其间约两百多米的距离,下了上,上了下。
从河沿到山上,有一段路尤为陡峭。漆高挑着一担水晃荡着,路上免不了泼洒一些,到了山顶的宝塔门前,一担水往往只有半担了。而胡英子和杜鹃这会儿干累了,不再轮换着挑水或拎水,就包管冲洗宝塔,一层层地冲洗,直到那种臊臭的气味荡然无存,她们才把供品什么的拿进宝塔供在塔神前,并虔诚地燃起香烛,又一次打躬作揖,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