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来不久。
民警如果在城里没有抓住他,很可能出城赶到南庄去,为了民警能够抓住自己而不扑空,他打算乘车赶回乡下——他的老家南庄徐家。
可是在经过东江大桥时,看到江对面的铁路桥上一列火车头带一节车箱脱轨快翻到江里去了,但是又与上面的尚未翻跌的一长列车箱连着,那形状俨然一匹巨大的斑马正伸长脖子在江里饮水,如果真是那样,倒是一道值得欣赏的风景,问题并非那样,而是在铁桥上发生了横祸。
那边,还有这边桥上的许多人都在默然无声地观看,有的还张大嘴巴,显得很惊诧,也很悲情。徐四斤骇住了,不敢多看,加快步子走离大桥,钻进街上的人群中,低下脑袋,好像生怕有人认出他而要抓住似的,他有点收缩自己的味道。
现在打算快些乘车到乡下去躲藏,并且改变了主意,不再到他的老家南庄徐家去,等候着铁路民警来抓他。
眼下他害怕被抓住,原因是他估摸着铁桥上发生火车头脱轨坠江事故,一定是铁轨松了所引起的。铁轨松了一定是他偷了扳手,影响铁路工人没有工具旋紧铁轨螺丝而造成的。
这可闯了大祸,自己若被逮住,别提可以混一口牢饭吃的事儿,那是百分之百要杀头的。徐四斤很害怕,又在考虑,不回到南庄徐家,也不能回到他母亲和继父所在的漆家庄,因为铁路民警知道他可能藏身在这个地方。
就在那天早晨,东江铁路派出所所长薛杰接到电话报案:铁路工区工具存放仓库,昨晚被人砸坏门锁进入,盗走了十六把扳手和一只编织袋,门上还留下白粉笔写的一行字:南庄徐四斤到此一游。
听到这里,薛杰说知道了。他立马安排民警小吴和小姜前去查看。并送二位走出派出所大门,吩咐他们查看现场之后,可以回来,没有抓住那个叫徐四斤的小子也不要紧,说不定他又会来投案自首。
小吴咧开嘴笑,我知道徐四斤就想作案犯罪,混口牢饭吃。小姜拍一拍警服上的灰尘问他们的头,这回他混一口牢饭吃的阴谋可以得逞吗?
薛杰嘿嘿一笑,说不能得逞,他偷十几把扳手和一只编织袋值不了几个钱,尽管砸锁入室的性质恶劣,还没有严重到判刑的程度,就算判刑顶多半年或一年就要放出来。一般来讲,像他这种情况,可能只拘留半月或一个月。
两个民警出去执勤后,到中午才回到派出所。到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却不见徐四斤来投案自首,薛杰有些疑虑,却又未能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