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赶来了。龚主权陡然看见两个骑马的人来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怯生生地发问,你们是哪里人?找谁呀?史大板正要如实回答,殷满愿凑近他低声耳语:其他的情况可以介绍,你不要说我们是来看角猪配种的,那样人家会笑话的。史大板点头,抬起头淡然一笑,望着龚主权说,我是史硕云的儿子,听说我爸赶角猪来你家配种,我正找他有事。
龚主权说,是的,昨天约好了,说今天上午要来,不知怎么的,现在还没有来。讲到这里,他打量着一身便衣长着倒八字眉毛目如铜铃的史大板接道,听说史硕云家有个儿子不错,在沙坡县衙门当捕快,你是不是?史大板拱手道,在下就是。他望一眼同样是长袍便服的殷满愿介绍说,这位是沙坡县衙门里的殷知县。
哎呀,你们都没有穿官服,我认不出来,但你们都生得气宇轩昂,品貌不凡,又骑马而来,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来头。这会儿龚主权越发客气说着,恕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不必自责,我们一般都是微服外出,不惊扰百姓,也便于更好地接近百姓。今日来到贵府,多有冒犯,甚感惭愧。殷满愿娓娓而谈,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哪里?哪里?龚主权寒暄着,把二位迎进中堂坐定。他又望着绣楼上面叫道,琚子,过来捧茶,家里来了两位贵客。
唉,马上就来。绣楼上面传来甜美的女声。殷满愿与史大板正聊着闲话,忽然听到女声,都不约而同地仰首瞄去,却未见到人。他们眼睛的余光倒是看见中堂那边过道上一个妇女正蹲着身子摩挲着躺在地上的一只黑毛肥猪。
那妇女忽然转过头,望着这边问,当家的,史大板把他家的角猪赶过来没有?龚主权回话,别管这些。那妇女发现中堂里坐着两个陌生人,也就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