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汗,木兰绿的小袄子湿了一层。
回家就脱衣裳解簪环沐浴。
她一边脱,燕草一面跟在她收拾,见着被汗打湿的小袄和裙腰,忍不住要笑。吩咐结香:“这个得仔细着洗,免得留下印子。”
脱下来的簪环也要用软布擦过,才能归置到首饰匣中,燕草一件件点收,发现比出门时多出一只白玉绞丝镯。
“这是打哪儿来的?”
阿宝正在沐浴,结香本要给她搓背,谁知她受不了人侍候,才刚搓了一下,就笑着躲开:“你哪是搓背,你给我挠痒痒呐。”
还得是戥子来,戥子手重。
结香螺儿都没跟出去,自然不知镯子哪儿来的,燕草绕过屏风去问,地上已经被阿宝泼得满地是水。
她家姑娘两只胳膊打着水,玩得正高兴。
燕草忍着笑问:“姑娘那只镯子,是新添的首饰?我要记在册子上。”这样好的成色,寻常铺子里可不多见,得专门定下好玉料打磨出来才行。
“是今儿烧香的时候,遇着的那个夫人送的。”戥子回道。
“就是那个借半间静室的夫人?”燕草在车上就听说了,戥子还感叹人家食盒子精巧,没想到会送姑娘一只镯子。
她略略皱眉,出手这样大方?
“说是建安坊裴家,行三的。”
“建安坊裴家?”燕草脸上难得露出惊诧的神情,她甚至还重复一遍:“真是建安坊的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