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儿傻眼了,她还当跟着姐姐是来当妾来享福的,没想到来了竟要当丫头,那个姑娘还说,每月先给五百钱。
五百钱!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姐姐只有五百钱,轮到她三百钱,三等的丫鬟。
回到小偏院,赛儿就鼓着脸:“姐姐,咱真的留下来?我看这家子也不想留咱们,要不咱们还回院里罢。”
李金蝉让豆角打了盆热水来,又自己拿钱请王婆子买药。
拿了一把小剪子,一点一点拆她的裹脚布,一边松一边抽气。
“我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怎么还回去?
“姐姐,你痴了心不成?那个大人瞧你的时候一点那意思也没有。”赛儿也已经见惯了,来院里的都是姐夫。
这个林大人,一看就不是来当姐夫的。
“这儿又没得吃,又没得穿,留下来干嘛?”院里那样的好日子不过,竟到这儿来过苦日子,“院里的姐姐们,这会子还没起呢。”
有福不享受,非要当丫头一大早起来侍候人?
来行院里的客人,一顿席面就最少也得三两银,他们根本吃不了,肥鸡大鸭子怎么端上去的,还怎么端下来。
就算想吃清粥小菜,都得特地央厨房做。还有这家的丫头,这穿的戴的哪像是当官人家的丫环。
“我二十三了。”李金蝉说,“是咱们院里年纪最大的,比我年纪还大的姐姐们,去哪儿了,你可知道?”
赛儿道:“被人赎回去了呗。”
李金蝉看赛儿年小眼浅,眼里只有金银绫罗,摇了摇头:“赎回去的也还能再卖掉,没被赎的就到下等堂子里去了。”
要不是她弹得一手好琵琶,妈妈也不会留她到现在,早两年就该把她打发到别的堂子里去了。
本以为此处不是出路,没想到那姑娘竟把她留下了,还给她开了工钱。
听到拿工钱,她刹时心定。
李金蝉劝赛儿:“你若留在堂子里,该学弹唱服侍人了,你懂不懂?”
赛儿闷不吭声,她不想留下来,还想回去,苦哈哈的一个月才得三百钱,还不如姐姐们随手赏的一只银挖耳簪子值钱。
李金蝉看说不动她,叹了口气:“人各有志,你要真想走也成,今儿必有人送铺盖妆奁和卖身契来,你跟着车回去也行。”
她终于一剪一剪子绞开了裹脚布,把脚往温水里一浸,疼得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