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过得几年,陛下”到现在还没发先帝的丧呢,不发丧不给庙号,杀了一批又一批旧臣。
只要有人提起此事,陛下便雷霆震怒。
可就是不发丧,就是不给庙号,仿佛没有上一任皇帝。
裴观不置一辞。
再过得几年,陛下也还在算旧帐,哪怕是早就归附他的臣子,他只想起来,便会问一句“此人竟还在世”。
许是陛下的一句无心之语,却把那人吓破了胆,当夜就吊死在家中。
这是条难走,也必须要走的路,不然就似将肥肉置于鬣狗口下。
“你不易。”陆仲豫微叹,远目望向草场,他眯眼看了会问,“那,不是你的马吗?”
裴观抬头看去。
就见阿宝骑在马上,帏帽飞落,被她一鞭卷起,收回手中。
天高云淡,草场边白梨嫩柳。
草场上少女黑马红衣,白纱轻扬。
“这”陆仲豫张着嘴,不由跌足,“管岺人呢?他怎么竟不在!”管岺是同窗中最擅画的人,这一幕合该被画下来!
可陆仲豫接着又说:“那边那几个,是”
“是齐王的姻亲。”裴观已然眉心拧起。
为首那个是齐王妃的亲弟弟,齐王的小舅子,后来替齐王广收美人的,就是他这个小舅子。
此时齐王府还没有豢养美人的名声传出来,但陆仲豫久在京城,举止轻浮的权贵见过许多,一看那架势,就知道要不好。
这姑娘与裴观相熟,要不要上前解围?
心中刚这么想,身边裴观已经迈腿向前去了。
陆仲豫扇子一收跟在身后,嘴里还在念:“齐王的姻亲你都认识了?你关在书斋中是修出了千里眼啦?”
那几个人果然将红衣姑娘围在圈中,陆仲豫就见裴观越走越急,他老夫子样的人,竟不顾仪态。
那姑娘是裴观的心上人?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女子!
可没等他们赶上前,少女已经纵马破围,跑得没影了。
阿宝溜得飞快,奔出草场,回到马厩,翻身下马,牵着大黑走到栏边。
她把马栓好,又掏出豆饼来喂给大黑吃:“今天跑高兴了罢,你要能天天跑,你就是神龙驹!”
跟大黑又蹭又抱,依依不舍,可惜就跑这么一回。
“林姑娘。”
阿宝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