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贵香药,屋里香喷喷的,染在衣裳上还能辟虫。
阿宝脱了鞋子,光脚踩在竹席上,一派悠闲自在。
这么好的日子,谁爱进宫去!
阿宝悠然自得,裴观马不停蹄。
先让裴三夫人送书信请薛灵芝过府。
寻的由头是三房庶女裴珠将要生日,因与薛先生有师长之谊,请她过府来喝杯生辰酒。
跟着裴观又让青书去找韩征。
松烟扁扁嘴,他可不敢擅自作主了,上回那粽子被决明吃了,公子便不大高兴的样子。
裴观自来博文强识,研墨沾笔,立时便将心中记得的女医书都列在单子上。
“嗯。”裴观一点头,松烟举着灯照亮书架。
银杏定下亲事,如今三房出了孝,接她手里活计的千叶也差不多教出来了,眼瞅八月就要嫁。
譬如官媒人往内院来了两遭儿,这些事,白露在留云山房是不知道的。
这些医书都不是单独写妇科,哪怕写,也多是妇人如何生产,派不上用场,明日叫青书去多买几本女医方来看。
要不要荐个太医去林家,给林家上下都摸摸脉?这就实在是逾了规矩,还是得走母亲的路子,从韩夫人身上下手。
白露也急巴巴赶制夏衣,还将那些料子揉了又揉,连同裴观院中的丫鬟们做的一齐送来,还对松烟道:“该我来收拾才是,原先公子去读书,东西也是我跟银杏一同收拾的。”
“是。”松烟爬起来点灯,“公子是要看书?”
松烟问过裴观,裴观略一皱眉:“这是她的本职,交给她做就是,还来问什么?”
她人逢喜事,别人苦夏,她吃得香睡得足,人都丰膄起来。
倒是能打听着许多外院不知道的事儿。
她在卷山堂中无人可诉,借着收拾衣裳的契机回到内院,同银杏吐了吐苦水:“再没想到,一个粽子惹了公子不快。”
陆仲豫的姑母在宫中当女官,他虽是庶出,也是陆家最出息的子弟,趁着端阳节,正可给宫中的姑母送一份大礼。
因国子监在钦天山山脚下,除了带夏日衣衫还收拾了几件薄斗蓬,怕山间下雨,凉意浸人,被褥也都分春夏的带足了。
“是。”松烟将窗户掩上些,怕夜风太凉,把公子吹病了。
“公子又没罚你,也没骂你,下回林家再送东西来,你留心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