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行礼:“姑娘可还记着我?我们姑娘派我来迎。”
裴珠点点头:“我记得,你是燕草。”阿宝身边几个丫头,她都记得清楚,特别是这个燕草,裴珠记着她举止言谈都似大家出身。
沏茶看汤色的样子,也很熟练,阿宝还说过,那张荷香笺就是燕草做的。
裴观本不知叫燕草的丫头是哪个,听见妹妹叫她名字,抬眉看了一眼。
昨日陈长胜来信了,他一处一处往上搜寻,跑了好几个地方,寻了五六个人牙子,到最后一家,线索断了。
对方是杭城本地的牙行,看陈长胜一个外乡人,上上下下打量他,问道:“你找的这人,是谁?”
“是我妹妹,打小卖出来,我做小生意发了笔财,就想将妹妹赎回去。”
“又一个来找妹妹的?还真是奇了怪了,往年什么媳妇老娘亲妹子,没一个来找的,今年这都是第几个来找妹妹的了?”
陈长胜一脸风尘,可人牙子压根就不信,不论陈长胜如何许以重金,都一个字不肯吐露,还将陈长胜赶了出去。
对身边人道:“做小生意发达的人?这个打扮得倒是像了,比前一个来打听的要像样得多。”
上一个来打听的,外面虽穿了布衫,裤子却是绸的,连鞋面都是新的,一眼就知是大家富户的奴仆,替主人来办事。
这回这个陈姓的,衣裳鞋子处处都对得上,可人牙子是做什么的,一天要过手多少人?
陈长胜那说话的模样,一看就是公子身边的长随。
衣服能改,姿态难改。
“咱们可得过吩咐,须得瞒得死死的才行。”要是透出一星半点儿去,她这门生计可就断了,杭州城里都呆不下去。
陈长胜转了几天,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他将燕草转手的时间往上推,又打听出这个人牙那段时间收了多少人,卖出去多少人。人牙子那里不开口,就去找一同被卖出来的人。
还真被他打听到有个灶上的婆子,她一听陈长胜是来找妹妹的,连声叹息:“你要是早来几个月,可不就骨肉团圆了。”八一中文网
“我就见过一面,是给她送饭。”灶上婆子在人牙子那儿也不是白吃白喝的,她做饭管着这些被发卖了还不认命的。
也因进出做饭送饭,听到的事儿就更多些。
那个丫头一脸的斯文秀气,一瞧就是识文断字儿的,她不肯吃也不肯喝,人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