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自己在跟自己较劲,劲过了,就好了。
阿宝立起来走到桌边,打开食盒,将里头的煎饼米粥拿出来,在桌上摆开。
裴观换了身衣裳出来,方才这一身大汗出过,坐下来先捧着粥碗,慢慢喝了粥:“你吃了没有?要不要跟我一起用些?”
“我早吃过啦,母亲跟珠儿都说这饼子做的香,就是”阿宝伸出手掌,眼睛一眯,“就是太小了些。”
厨房送上来的时候,阿宝都惊了,煎饼得做得又大又圆,煎到金黄冒着油星,那才叫一个香。
可这煎饼做得也太小巧了,还没巴掌大,好看是好看,吃起来香也香,就是不过瘾,一口就能塞嘴里。
裴观听她说这些杂事,越听心头越轻,又喝了口粥道:“怎么今天这粥跟寻常不同?更软糯些。”一样都是碧粳米。
阿宝笑了:“好喝罢?我让厨房在这里面加了些糯米和石蜜。”
她还是嫁进裴家才知,原来还有那么多种米和糖,胭脂稻碧粳米粉秔白糯,甘蔗石蜜雪花洋糖。
裴观又笑了,这是哄小孩的吃法,她还有精力鼓捣这些,便是过得不错。
阿宝到此时也还没问,究竟那册子上写了什么。
裴观把那满盘的小煎饼都吃了,粥也喝了两碗,放下碗,对阿宝道:“祖父的事,我正在查证。”
阿宝怵然一惊,瞪圆双目望着裴观。
裴观不好说两辈子祖父病故的时间太巧合,只好说:“我怕是疑心,最好是我疑心太重。”
阿宝万没想到会与生死有关,她蹙眉问道:“是谁?”
“还不知是不是,你莫要惊慌,也别告诉母亲妹妹,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有个防备。”裴观看她,总怕她被人骗去。
明明她就在府里,明明就在他眼前,他也深怕一眼照管不着。
“今天就让你的丫头们把东西都挪到这儿来,你就住在卷山堂里。”
阿宝眉尖微蹙:“既然有危险,我更该留在后头,那儿离母亲妹妹更近些。”
裴观一怔,望着阿宝不言语。
这片刻的功夫,阿宝已经打算好了:“这样,我一日守着母亲妹妹,一日守着你。”再怎么着,她还有鞭子呢。
裴观想了想,也许当年确也有人去试探过母亲。
只是母亲跟他一样,根本不知这本册子的存在,如今回想起来,裴叔也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