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不须啼
怀愫
这才两日,陈长胜也只打听到了这些。
月色朗照,裴观背手而立,面沉如水:“明儿先换一个人守着,看看究竟是裴长安的外宅,还是”还是五叔的外宅。
陈长胜应声:“是。”
“这几日家中事忙,他们必不会在外宅露面,找人打听打听,是哪个行院的,赎身的人又是谁,一应开销跟松烟支取。”
“是。”
“明儿你得跟在我身边,露露脸。”陈长胜是他身边得用的人,连着几天不在他跟前,唯恐五叔有了防备。
说完裴观一摆手:“去歇着罢。”
陈长胜便顺着廊道回去外院排屋去。
裴观一人站在月下,怪不得裴管事明明已经脱了奴籍,还非得回老宅去给祖父守灵。连儿孙请他,他也不肯回京城来。
他一个人,要如何左右一个家族。
阿宝枕在软枕上,等了半晌也不见裴观进屋来。
她耳朵灵敏,听见外头低声说话,待没了声音就知陈长胜已经禀报完了,但裴观就是迟迟不进屋来。
阿宝忍不住爬起身,隔着绿窗纱看裴六郎独立在月下徘徊。
也不知陈长胜打听了些什么,叫他心里这么难受。
这么闷着可不是事儿,喝酒跑马可是指着老天爷,怒骂一通都好。干忍着,非得憋出病来不可。
阿宝一只手托住腮,隔着绿纱窗看他月下踱步。
耳边虫鸣啾啾,阿宝也已累了一日,看裴观在眼前这么晃来晃去的,眼皮缓缓阖上,浅睡入梦。
梦中。
梦中的阿宝已不再是重孝在身,虽还穿着守丧的素服,但看制式,已然过了裴老太爷的七七。
外头丫头禀报:“四夫人来了。”
她怎么会来?
四婶自上回找阿宝说话,阿宝就算是不得裴三夫人的提点,也不会因为生子秘方就跟四婶交好。
得了提点,就离这人更远,每日也只有跟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见一面,客套两句。
“请。”她既来了,阿宝便不得不应酬她,整整衣裳迎客,又让结香备下茶点。
裴四夫人笑盈盈进门:“六郎媳妇?我听说你这些日子有些咳嗽?特意给你送了些枇杷膏来,用这个调温水对嗓子好。”
“四婶请坐。”
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