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住在内宅,院子小,里外又都有粗使婆子守着门,哪似这样提心吊胆的。
决明渐渐不哭,可屋里也没人说话。
几个丫头都不作声,屋里人一多就气闷得很,可谁也不说要开窗。
阿宝倏地立起来,道:“大家伙就聚在一处罢,等前头拿着贼再散,我累了,要到里头歇一歇。”说着冲戥子使了个眼色。
戥子跟她内室,就见阿宝在解衣,飞快换了一身骑马装,扎紧了裤腿,拢上箭袖。
“你你,你这是要作贼去呀?”
“我要去拿贼,你替我遮掩着。”
戥子瞠目结舌:“你要干什么?”
阿宝指指窗:“我从窗子出去,绕到书房快得很,你别出声,你们几个别开门别开窗,屋里头最好热闹些。”
戥子想拉她,哪里拉得住,她咽口唾沫:“我的祖宗,你”
阿宝来不及解释了,踩着小凳翻身跳出窗。
戥子眼见她没了影儿,正在此时,松烟的声音传进来。
“少夫人,我是松烟。前头玉华堂里闹贼,人已经拿住了,少爷正在查点失物,少夫人先歇着。”
隔门一看,松烟提灯站在门前禀报。
戥子定定神,到门边回话:“少夫人说,她知道了。”
结香先是念了声佛跟着又骂一句:“人家办丧,他偷东西,天雷劈不死他!等明儿送到官府去,打几十板子。”
大户人家,庭深园广。
家中办红白事时,最易出小偷小盗,人只管往哪个洞子里一钻,轻易便难捉着。
越是此时,越该加强巡防,这回闹贼,裴五夫人只怕逃不了要吃瓜落。
戥子又转过身来,对几个丫头道:“姑娘让咱们先都别回屋去了,就在这屋里咱们陪陪她。”
结香螺儿不觉得有什么,燕草细眉一抬,姑娘方才还一脸要去拿贼的样子,这会儿竟害怕起来?
她眼睛往内室一瞥,就见帐子垂着,脚踏上确实放着姑娘的睡鞋。
戥子被燕草看得阵阵心虚,她扭过脸道:“咱们玩些什么罢?斗牌?说说笑话?”
燕草明白了,她笑:“要不然,咱们以茶代酒,行茶令?要么打双陆?我跟螺儿都会,我们来教你们。”
主屋里热闹起来的时候,阿宝已然摸黑进了书房。
她阖上书房的门,缩身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