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夫人停顿片刻,轻叹:“那今儿夜里又不得安生了。”
一时犹豫难定。
“儿子只想怕夜长梦,只想着快刀斩乱麻。”
裴珠微张着嘴。
长兄如父,这事本来就该他办。
等他们回老家,自有族中人看着,裴老管事还是自请要给祖父守灵,大伯已经允了。
决明跟着青书,一会儿斟茶一会儿拿点心,在清水平台上摆了好些少夫人爱吃的东西,他仰脸问青书:“青书哥,少爷就这么干等啊?”
可那门就是纹丝不动,门环偶尔被风吹响,青书哥飞奔去看,又没人。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青州。”一杆子支出去,不管要回老家还是要京城,要从青州出来都不容易。
裴观笑了:“这事我心中有数,早已经替珠儿留意着了。”
裴观说完正事,便有些坐立难安,时不时就望一眼窗外。
这样它才明白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
就算是怕阿宝年轻经不住事,也不能里外不通,叫她们在后头似一锅蚂蚁,滚水要是临下来,都不知是谁提的壶。
裴三夫人信了:“这些天要不是阿宝每日早一回晚一回的来陪我,我一个人在屋里,岂能不胡思乱想。”
“是。”
就见少爷沉着脸:“你们倒勤快得很。”
这三日里,她一次也没叫人来打扰过他,裴观便也不好让决明再去请。
裴三夫人满面赞同之色,点头道:“也是,人多口杂难免走露风声。外头当真都理干净了?”
她正想着要跟儿子商议商议庶女的婚事。
都说完了,裴三夫人方才回过神来,将儿子上下看看:“你怎么就自个儿来了?阿宝人呢?”
裴三夫人抚着心口:“怪道我心跳的这么急,差点就是一场大祸。”怪不得今天老太太院里都这么安静。
裴三夫人见他这怪样子,心里哼一声,三天不见,想媳妇了。
人与马,道理是相通的。
裴三夫人摇头:“罢了,这也不是咱们能管的事。”她这个当伯母的,至多也就给两个女孩一份贵重些的添妆而已。
上辈子他与陆仲豫交情淡,陆仲豫娶了谁,裴观并不知晓。可珠儿出嫁,却是他一手操办的,这会儿差不多了。
连他都瞧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