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背地里笑她,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前头爷们的事,陆母管不了,外任路子一通,她眼看着庶子庶子媳妇收拾东西,安排下人。
还笑着替他们张罗衣食住行,在老太太面前扮贤良。
早些年还有人吃她这一套,原来是欺负庶子年纪小,不会说。这么多年下来,外头还有谁不知道陆家的底细。
陆仲豫也暗暗起疑,但父亲都点头了,她还能怎么办?总不会真的连遮羞布都不要了罢?
谁知嫡母真会当夜犯急病,硬将珍儿留下,当真不要这块遮羞布了。
陆母虚白着脸道:“莫要误了开船的时辰,待我好些了,再派人把媳妇送去跟你团圆。”话是这么说的,可谁都知道这不可能。
只有大妞还天真,她白着脸,还劝慰丈夫:“你先去,等婆婆好了,我让我阿兄送我。”她家里可还有两个哥哥呢。
到这会儿,大妞越发想念起三哥来,要是她三哥在,定能能替她想出法子来,让她能快点跟陆郎团圆。
陆仲豫见她目中含泪,又强行忍着,有许多话要说,可说不出来。
对她点点头:“等我安顿下来,就派人来接你。”
大妞望向丈夫,目中光彩渐生,她轻笑着点头:“好,那我等你来。”
陆仲豫出了二门,回头还看见新婚妻子站在门前,怒火中又升起酸意,她留下,必是要受苦的。
可偏偏眼前没有一点办法带她走。
府中也没有人能照拂她。
裴观见陆仲豫深觉受辱的模样:“你姑母是不是再有段日子就能出宫了?”女官们到了一定的年岁,便能得恩典被放出宫来。
陆仲豫早就想到了,他这一年多来,时不时就孝敬宫中的姑母。
姑母进宫之前与嫡母就不和,出宫之后还回陆家来养老。
她是宫中女官,便是出宫,品阶还在,也还能继续拿俸禄。她与嫡母不和,陆仲豫正有机有可趁,替姑母养老。
这些陆仲豫早就想过,可他摇头:“远水救不了近火。”
阿宝一直坐在车中等着,想亲自给大妞送行,她掀开车帘一角,张望了半日也没见到大妞的身影,心知不好。
戴上帏帽跳下车来,疾步走到裴观身侧,刚要张口,裴观就看了她一眼:“陆兄母亲急病,留下儿媳侍疾。”
“胡扯!”她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