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随即带着几分不安的愧色走近,显露出温婉气度的面容,原来正是小竹峰大师姐文敏。
“师父!”
文敏行礼,声音柔柔地说道:“深夜搅扰师父休息,实属弟子的过错,还请师父责罚!”
水月没理她的言辞,淡淡开口道:“你也知道是深夜,怎么现在还在外面闲逛?”
文敏忙道:“师父容禀:小诗师妹日前感染了风寒,这两日歇得不安稳。弟子方才陪了许久,见她睡得不踏实,便想去丹室再取些丹药过来给她服用。”
“小诗?”
水月闻言,脑海中浮现那个新近入门、言行举止俱皆可爱的小弟子,当即问道,“怎么,她病得严重?”
文敏说道:“之前服了药,病情有所好转,只是睡眠不安稳,弟子便想为她取些安神的丹药。”
水月见说放了心,也知晓依文敏的性子,必然是能将小诗照顾妥当。故此不再多问,只道:“那你去取吧。”
文敏称“是”。
正欲继续往前,忽地反应过来,目光中带着几分爱戴的关切,说道:“师父,您、怎么这么晚了,也没歇息?”
水月生性清冷,平素从不会在弟子面前流露严肃之外的情绪。
故此就想随口遮掩过去。
可不知怎地,话到了嘴边却一迟疑,最后竟没有隐瞒地开了口:“唔,为师方才蓦地惊寤,竟是做了个噩梦。回想起来也不止今日,最近几天为师都有些心神难安,之前还不知应在何处,现在么——”
文敏也是修行之人,知晓修行之人若是连日惊寤、心神难安的话,恐怕会是某种警兆。尤其以水月的道行,更不会平白无故出现这般征兆,一听到水月这般说也生出几分紧张。
“师父,那现在如何?”
水月目光沉沉,望了一眼夜空中的皎月:“现在,听你提到小诗,为师不免想起伱那下山多日的师妹。”
文敏心中突地一下,惊呼脱口:“师父,您是说雪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