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联考是由各省统一组织的专业统考,也是美术生的一种资格性考试,考生只有通过考试才有资格以报考艺术类院校和院校组织的校考。画室里这些憧憬着各类美术院校的艺考生,都在为了联考能够考出理想的分数奋斗。
他们得不断练习几门必考科目,用过画纸叠起来比人还高。
全市第一是什么概念?
跟文化生随随便便高考考个状元几乎没区别。
别说全市第一了,只要能进前五十,考生所在的画室就能被扒个底朝天,第二年大家纷纷涌过去学画。
而画室每年招揽学生时,也会以:我们去年出了几个前多少多少名,及格率控制在百分之几作为宣传语。
康凯这番话说完,那位同学手里的扇形笔差点没握住,千言万语最后只爆出一句:“卧槽?”
康凯摇摇头,用见怪不怪的语气说:“你还是太年轻,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句话在心里默默念两遍。”
那位同学:“真这么厉害?”
康凯没再多说,只道:“刚才让你默念什么来着,总之有些人吧,你不得不服。”
其实康凯在遇见许盛之前他也没见识过这种人——或者说简直不是人,是魔鬼。他们家画室虽小,他妈却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之前在美院教课,后来有阵身体不好才从美院退下来,出院后自己开起画室。
康凯在康妈言传身教下,自认有点美术天赋,直到有个女人敲开他们画室的门,还带了一堆礼物:“您好,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平时工作忙,他一个人待在家里我又不放心。”
女人客套一番后,委婉地提出来意。
他和许盛头一回见面,只有一个印象:这男生长得也太招摇了。
许盛这样貌看着容易让人有距离感,但性格完全不是那样,情商高得毫无痕迹。冬天,他身穿一件黑色毛衣,衬得肤色苍白,眼底沾上几分笑意,套路非常深地打了声招呼:“姐姐好。”继而又看向康凯:“这是你弟弟么?”
就这句话俘获了他妈,他妈巴不得许盛每天都来画室,笑得花枝乱颤:“叫什么姐姐,哎呦,我都这年纪了叫我康姨就行。”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许盛在画室呆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月,康凯的世界观,裂开了。
那是一堂速写课,他妈坐在前面摆出翻书的动作给他们当模特:“速写时间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后收画纸,我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