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的。许盛这话说得毫不掩饰,把试探和那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摊出来,悉数摆在邵湛面前。
——我是故意的。
话音落下,紧凑如心跳般热烈的蝉鸣也跟着安静一瞬,蝉鸣消去过后那股燎原的火好像真的烧了起来,热烈又不顾一切地席卷而来。
刚才被邵湛牵过的指尖热得发烫,许盛被烫得无意识缩了缩手指,他继续毫不掩饰地说:“刚才在电影院里不止是牵手,我还想对你干很多事。”
学校里很安静,静了。
许盛心跳很快。
他看的那份攻略上的表白部分罗列了很多先决条件,什么试探对方的心意,不要着急,安静等待时机。
这些条规在这一刻全都作废,许盛一个字都记不得了。
管那些条条框框干什么,根本憋不住,他有自己的方式。
倒是有一条误打误撞撞上:在有纪念意义的,独特的地方表白。
这个墙,确实是非常有纪念意义。
许盛半蹲在墙上,仿佛看到两人初遇那天,他从仓库坐了很久才回来,带着自己也说不清的抗拒和迷茫翻到这堵墙上。
打雷那天,世界重构,他成了“邵湛”,而邵湛成了他。
他们无限接近过对方,用对方的身体看到了世界的另一种模样。
许盛事先完全没有做好表白的准备,这会儿完全是临时起意蹲在墙上“作案”,怎么说他也是见过大场面、动不动就当着全校师生进行检讨发言的人,最著名的绿舟检讨更是聚集了好几所学校。
但这位平平无奇的检讨小天才现在却发挥失常。
邵湛站的位置刚好逆着那点微弱的昏黄光线,许盛强迫自己不要躲闪:“我”
他“我”了一个字之后,紧张得“我”不下去,思绪一团乱,想说的话太多,一窝蜂涌到嗓子眼却又失了声。
许盛缓缓闭了闭眼,感觉整个人都像喝醉了酒一样,烧得晃。
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才勉强恢复之前那幅装腔作势的散漫样子。许盛那张脸的确很有迷惑性,不止邵湛在心里暗暗贴过“玩弄感情”标签,当年康凯见他第一面也是这个感觉,他长得就不像好学生,眼尾微微往上挑、撩人得很,偏偏看着还像是漫不经心一样。
从来没有玩弄过谁感情的许盛动作不自然地扯了扯衣服领口,脑子里炸完一波之后总算给残存的理智腾出一点空间,他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