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几位大臣的目光顿时投过来。
“哦?是谁?”明德帝将目光从奏疏上移开,落在彭海身上。
“正是七殿下,”彭海再度开口,将发生在长乐宫内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包括谢雁归的那句要去钦天监的话。
他回禀完退到一旁,明德帝的目光从几位大臣脸上扫过,果然瞧见了怒意。
“陛下,这谢雁归未免太放肆,竟在宫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敢说打人!”其中一位大臣开口,言语中满是对谢雁归的不喜。
“她岂止敢说?陛下,应当派人去一趟钦天监,以免有人遭受无妄之灾。”景岫点头,将话接过来。
几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尽是指责。
“这孩子素来口无遮拦,卿等莫要因为她气坏了自己。”
等几位大臣都抱怨完,明德帝这才缓声开口,他脸上带着笑意,言语中似有几分无奈。
“她与朕回禀时就说要尽快成婚,将冀北军的军权交出,看在此事份上,你们也息怒吧。”
“陛下,冀北军又不是她谢雁归的,哪里轮得到她来用此当做条件?她纵然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女,陛下也不该如此纵着她!”
因着明德帝的话,几位大臣对谢雁归越发不满。
“诸卿息怒,”明德帝稍微抬了抬手,“雁归到底是护国公府仅存的血脉,朕与诸卿便是看在这份情谊上,也该对她多几分宽宥。”
似这样的话,明德帝并非头一次说,大臣们已不知听过多少回,几位大臣相互看看,终究是不再开口。
殿内重新恢复安静,明德帝垂下眼眸,遮住其中闪过的阴冷讽意。
护国公府谢家与靖羽军战死辽北已有十六年之久,这情谊,又能用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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