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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姮靠在凭几上,脸色看似如常。
可她岂会不知自己坐在此处,若是被朝臣们看到,会怎样去想?
这一路上,无论她怎么与明德帝说,他总能笑着将她的话给挡回来。
到最终,她只能被架在高处,如现下这般。
眼角余光极快地从明德帝身上扫过,谢姮垂着眸子,遮住眼中的凉意。
她与明德帝之间的温情,早在当初就消耗殆尽,如今剩下的,大概只有如何置他于死地的杀心。
但在此之前,谢姮希望能将当初的一些事,大白于天下。
如此,纵然玉碎,她亦甘愿。
“众卿免礼。”温和的声音传来,是明德帝一贯的语气。
待朝臣们起身后,他转头去看谢姮,见她微微垂着头,似有些不适,便关切询问,“阿姮,可是又不舒服了?”
“多谢陛下关怀,臣妾无事。”这算是一个能说出她为何在此的机会,可谢姮并不想把握。
朝臣们已然看见,无论她说什么,都管不住旁人如何去想。
既如此,说与不说其实没那么重要。
与本就有成见的人解释,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朕不在的这些日子,诸卿辛苦了。”握住谢姮的手,明德帝重新看向在场的朝臣,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后,吩咐队伍回宫。
在朝臣们再呼万岁的声音中,仪仗向着城中归去,经过早已被清理过的街道,向着皇宫而去。
进到京都后,跟随着的队伍逐渐分散,纪徵先行一步,向着安阳的府上去。
他并未见到安阳,也无从得知安阳的下落。
谢雁归与周谨同坐在马车内,此时周谨的脸色并不算很好,他并非是全然因为身体的缘故。
暖热的手掌覆在他冰凉的手上,他转头看去,见谢雁归正看着他。
显然,她也察觉到了什么。
她虽未开口,可唇边勾着的凉薄笑意,却仍能透出她的情绪来。
周谨抬起另外一只手,在谢雁归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我没事。”谢雁归摇了摇头,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倒是你,这两天的脸色好差。”
她让予书为周谨看过,却未曾从脉象上发现什么,但他的状况不对。
谢雁归不由得想到离开京都去围场之前,周谨似乎也有过这样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