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黑压压的,谢雁归拢了拢身上属于周谨的狐裘,在林中疾驰。
想到这次因为她心念流转才有的相见,唇边浮起些许笑意来。
活了二十一年,从军八年,这算是她人生当中头一次为了自己如此任性。
狐裘之下的衣服皱巴巴的,前面是一条岔路,谢雁归扯着奖赏,示意惊羽改道。
整个黔南的地形图都在她脑海之中,她清楚在这不远就是乾县,继续往前则是饶城。
谢雁归离开边关之前,曾仔细估算过周谨的所在,她知道自己来回都能经过乾县跟饶城的地盘。
正好现在她想要换一身衣裳,可以顺便去看看。
惊羽“吩吩”叫了两声,带她向着乾县奔去。
整个黔南,只有边关的日子最差,这是谢雁归从进了黔南到抵达边关后,最大的感触。
现在依旧如此认为。
边关不比其他地方,曾经的守将是沈怀亦,他可以算得上是整个沈家当中,最正直的人。
他心中只有如何保卫家国,守护好黔南,不似旁人那般,有着许多弯弯绕。
如今的守将是谢雁归,她跟沈怀亦不同。
除却想要守护住黔南,让敌人无法靠近她身后的万家灯火之外,还会设法寻求能让管辖之地的百姓与将士们,都能够过好的门道。
乾县不大,只有一家布庄,谢雁归去挑了身成衣,换好后在县城内转了一圈。
驻守乾县的将士们,看上去并不比边关内的好多少,比起边关内的将士们,他们的纪律显然有些松散。
皆言强将手下无弱兵,掌管此处的人是沈舟,他这个做将的实在不怎么样,自然对手下的兵也没什么约束。
再者,就算乾县能生出银子来,也进不到将士们的手上,反而他们手里的军饷,都还被人惦记着。
得不到多少军饷,又吃不饱饭,他们不造反已经算好的了。
现在的乾县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毕竟沈舟不在,那些能从中敛财的人总得收着些。
既然都来了乾县,谢雁归跟惊羽又顺路去了饶城。
得亏她提前做了些伪装,才没跟在此处的沈怀景撞上。
除却沈怀景外,谢雁归还看到了沈怀亦身边的近卫,由此可见,他并不是那么相信他的弟弟。
小声嘀咕一句,又从饶城买了些东西,谢雁归跟惊羽回到小路上,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