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近来似乎给大小姐写了不少信?”将予画送出栖凤宫后,予琴自殿外进来,颇有些迟疑地开口。
“雁归在黔南,本宫当然惦记,你就当是本宫年岁大了,所以变得唠叨。”看向予琴,谢姮的脸上带着笑。
虽然予琴一直跟着她,自认还算了解,此刻却忽然觉得看不透。
她本想再说几句,却见谢姮向后靠着,脸上似有倦意,只好收声。
谢姮闭着眼,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频繁给谢雁归写信,的确是有缘故的。
她很不踏实。
这些年她在宫里,表面上是被陛下宠爱的贵妃,实则却如履薄冰,她想做的事情太多,可每件事都必须经过慎重思虑。
她倒是不怕自己有什么万一,总不过就是一条命。
可她担心因为自己的缘故,会牵连她在意的人,尤其是侄女谢雁归。
好在侄女已经大了,也有了不少后路,她终于能够稍放开些手脚。
只可惜,过去被束缚得太狠,她做的许多事又都是为了旁人,所以她就算有心思,能够施展的也实在太少。
谢姮心中十分清楚,无论是假孕,又或者以其人之道的对明德帝做什么手脚,都不过是小伎俩罢了。
可小伎俩就能够达到目的,这便足够了。
她伴君多年,知道枕边人是个笑面虎,若非如此,当年也坐不上这个位置。
所以,她施这些小伎俩的另一方面,是为了以防万一。
倘若不被明德帝看出来,自然皆大欢喜,她可以按照计划实施,为靖羽军、为谢家甚至事先太子讨还公道。
可若是被他给看出来,这些个小伎俩,虽会让明德帝对她生出戒心,却不会太放在心上。
因为手段太低劣了。
他虽敏感多疑,到底是做了许多年的皇帝,总会生出一些自大来。
他不将她的伎俩放在眼里,陪着她演下去,她就还能有机会。
只是这次的机会,注定无路可退。
——
谢雁归独自站在边关城墙上向着远处眺望。
如今,她已经知晓了当年的全部真相,她想要寻求的十万靖羽军跟父兄们的死,已找到了答案。
导致十万靖羽军跟她父兄们死去的,有大靖如今的君主,还有活跃在朝堂以及各处的那些包藏阴暗的人心。
她本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