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内,奉命而来的皇室宗亲与世家大人皆坐在一旁等候。
瞅准机会,陆河将景岫拉到一旁,“景尚书,你今日究竟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景岫看向他,眉头微皱,一副陆河莫名其妙的模样。
“别跟我绕圈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分明清楚,那般说话必定会让陛下对你生疑,为何还要那样说?”
陆河紧紧皱眉,声音压得更低,这话本不该在宫里说,可他心里憋闷得紧,索性就说了。
“陆尚书请慎言啊!”景岫也压低了声音,他看着陆河满脸的烦躁,忽然摇了摇头。
“素来沉稳的陆尚书,竟也有如此时候,也罢其实纵然陛下疑心,当下也腾不出手来。”
“何况”景岫再度看向陆河,“陆尚书还说在下,你不是也说了会被怀疑的话吗?”
他们两个,还真是谁也别说谁,况且都心知肚明,怕是明德帝早就对他们生疑了。
“事到如今,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其余的多想无益。”
“我这边倒没什么知交故友惦念,倒是陆尚书,当做好准备啊。”
景岫的话,让陆河不由一怔,他抿了抿唇,明白他指的是云澜。
皆知内卫首领云澜被关进宫正司,并且由彭海亲自刑讯,纵然没有看到,也都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这件事情,他们都无能为力。
“两位大人,脉案拿过来了!”有宗亲喊了陆河跟景岫一声,两人收整思绪,来到众人身旁。
虽然不能完全看懂脉案,但有太医在一旁,可以询问。
其实陆河跟景岫心里都明白,就算陛下同意他们探查,也绝对查不出什么来。
正想着,忽然有一位宗亲提出疑惑,“这脉案前后对不上啊,不是说封存已久吗?”
顿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果然,在宗亲手中的脉案不仅前后纸张对不上,就连纸张的颜色跟字迹的用墨都有不同。
但凡宫中记录脉案,都会格外谨慎,尤其似陛下、皇后、太后与太子这般,脉案所用的纸张跟笔墨都是有讲究的。
纸张必须得是经得住保存,且翻看不会损坏的韧纸,就算保存几十年,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所用的墨条化成墨之后,绝不会被水晕染,又或者经年累月后,字迹绝不会淡化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