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不会走。
所以,即便现在不走,以后还是会走的吗?
朝宁突然苍白的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和资格去阻拦她。
“奴家,明白了。”
朝宁的声音很轻,他看着懵懂冷淡的泊简,道:“外面风大,恩人早些回屋去吧。”
看着失魂落魄离开的朝宁,泊简蹙眉。
因为银两的事?
泊简蜷起了小拇指,点在腰间的匕首。
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泊简很少有心思去注意别人的情绪,但数日的相处,在朝宁的有意为之下,他们成为了朋友。
她不希望朋友因为她无意的话而生闷气,所以,找个时间道歉吧。
泊简未曾料到,今夜的清寂楼,变生不测。
她前脚刚把陆言卿安置在了客栈,后脚跃上瓦片房,便见腰间别着大刀的兵官围起了清寂楼。
刺耳的尖叫声,在凌厉刀锋下滚落的人头后,周遭瞬间寂静。
“此处窝藏通敌叛国之贼,所有妨碍公事以及阻拦者,一律,格杀勿论!”
漆黑的夜色掩盖了泊简的身影。
她犹如猫一般,悄无声息的潜回到清馆后院,朝宁的住所。
“殿下,来不及了。”
朝宁抱着琴,神色晦涩不清。
他还在消化刚刚刚刚老鸨——秋森所说的那些消息。
“什么叫狸、猫、换、太、子。”
他捏着秋森的肩膀,力道大的惊人,压低的眉眼透着不可置信的通红。
“来不及了殿下,先走!”
秋森推着朝宁朝外院走去,想要带着人先从后院溜出去,而外面有他的人在接应。
然而转角后的金属碰撞的声响以及粗鲁推门的声音让他们的脚步顿住。
“殿下,从后面走,我去吸引他们注意。”
被推开的朝宁看着秋森换上了以往熟悉的表情,挽着长袖,踏出了拐角。
“呀,兵官大人,你们这是——”
朝宁死死的抱着琴,他知道自己不能出声,得赶紧走。
他脑海中的思绪纷杂。
从小生活的李府,慈祥的母亲以及总是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父亲。
最后是满门抄斩的画面,他成为了罪臣之子,辗转流连多年,被爹爹带走成为了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