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于倨傲。
再比如说,为了养生会所的生意,她慢慢习惯了去迎合那些她并不喜欢的人,说一些她们中听的话。
这是虚伪。
还有,曾经的她,向往的是诗和远方,也渴望找到一个灵魂契合的伴侣,可现在的她,却只是在寻找一个让她勉强愿意跟他过一辈子的男人。
这是妥协,是在向世俗低头。
再有,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想找的男人,不要求他多有钱,但起码得能养活自己,不能吃她的软饭,以及看到一块漂亮的石头,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它值多少钱。
这是物质。
所以,不知不觉中,我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模样吗?
这就是刚才那十来分钟,她思索之后所得出的结果。
在此之前,从没有人说过她俗气,所以这些问题,她从来都没认真反思过,可魏阳刚才那么一说,尽管只是玩笑话,但也还是引起了她的深思。
深思过后,她也大胆地把它们给说了出来。
之所以说,当然是像她这种有过情怀,曾向往过诗和远方的人,其实讨厌自己变俗。
而按照分析心理学的说法,任何个体,为了适应社会,为了给人留下好的印象,都会适当地包装自己,形成一个叫人格面具的东西。
而人格面具之下,遮掩的则是自己丑陋、不愿意去接受的阴影部分。
过于执着于去维护光鲜亮丽的人格面具,而不愿去直面内心的丑陋和阴影,是虚伪的表现。
更是一种俗。
因为衣食无忧,因为有着大把时间,她还是多少看过一些书的,因此一旦开始反思,就想得还算是通透。
她抗拒自己变俗,希望自己内心那个更有质感,更具仙气的自己,能保留得更为长久一点,所以,面对一个不那么俗气的魏阳,她鼓起勇气把自己丑陋的一面说了出来,以获得他的鼓励和认同。
这跟是否已把魏阳当成猎物无关。
只跟想找到一个合适的交流对象有关。
只可惜,她似乎有点高估了魏阳。
“你跟我说这干嘛?你这么说,真把我整不会了。”
面对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包租婆,魏阳确实一时间不知该说啥了,于是干脆把大实话说了出来。
他确实被包租婆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