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珩的自伤躯体,如断足、刺腹、削指、击目种种,更是左途中的左途,血腥邪异非常,连魔道众人都不会去学,毕竟他们也只一条性命。
他死去活来了千百次,才冥冥中悟了那丝气感。
可正统玄门中人要成就胎息此境,不过手捧经卷,焚一炉香而已,衣袂飘摇间,就法门顿悟,福至心灵了。
资质高些的,连焚香经卷都不必,一看天光素净,就自结了感应,至于资质差些的,也无非是多耗些时日,将养元根便罢。
无论何种,都不至于像陈珩这般搞得血肉涂地,全无体面可言。
至于练炁,也是不知道在一真法界内行使了几遍,才敢小心施为的。
若没有一真法界在,只怕陈珩有千条命在,都不够操持气机的运转挪移,练炁更是数年无望。
“资质差便差了,索性有一真法界在手,我也不见得要弱于寻常修士。”
陈珩将精神振作一番,扫去诸般困顿心思,大笑了一声:
“‘太始元真’乃是天下高绝的真炁,以此真炁筑下我的大道之基,资质一事,必是多少能改易几分的!只可惜前身已年满十六,就算悟出了‘十步一杀’,我也无法投入到中乙剑派内,去当剑修了。”
自来此世后,他也恶补过不少道书典籍,得了些真假难辨的学识。
其中有一则传闻,倒是令陈珩侧目过一回。
上面说到,若是在十六年能了悟“十步一杀”的凡剑止境,便可投至中乙剑派中学道,被长老亲自收徒。
也因此缘故,中乙剑派所在的东浑州内,即便是在世俗国度,也是剑击搏戏大盛,几乎人人配剑,无论老少男女,都有几手剑招傍身。
当时陈珩看到此则时,心头还难得悸动了稍许。
只是想到此躯壳已是满十六,还差两年便要及冠了,便打消了此念。
况且东浑州乃是九州四海内的另一块大州,与自己所在的东弥州不知隔了多少距离,莫说凡人了,即便寻常修士,一生都难以走出东弥州的南域。
更莫说跨越海渊,要来到另一片大州了。
他只是为许稚惋惜,此人成就“十步一杀”时应在十六之前,本是上佳的剑道俊才,却困顿到如今模样,只能让人感慨时运不济了。
“可惜,‘十步一杀’仅是凡境止境,其上应还有仙道的剑修等第,涂山葛这狐狸虽在赤明派见过世面,却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