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外,这件事早晚会有人来做,只是没想到会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傅明予,“你怎么突然想起做这个了?”
傅明予面色平静,似乎只是在讲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从我上任那一年就想做了,前段时间一个副驾急性胆囊炎备降事件是一个契机。”
傅明予说得轻巧,然而宴安不是不明白这事儿有多难。
qar引入的飞行品质监控早期确实对于飞行员规范运行确实起到了积极正面的作用,并且让起步的航空公司有了管理的范本。
但是近年来qar的滥用后果已经越来越明显,而这些影响已经远远大于它的正面意义。
例如频发的擦机尾事件,以及去年某飞机落地时候只剩20分钟左右油量的事件,几乎都可以指向了qar的管理和处罚已经本末倒置。
究其原因,竟是因为飞行员担心受到qar处罚,因而把一个简单事件恶化到严重事件。
在不少人看来,qar应该用于技术分析和辅佐训练,而不是让安全监察部门用来处罚飞行员。
但却难以有人真正走出这一步,因其根深蒂固的使用历史与权威性,想要改革,就拿要出更有说服力的试行方案。
宴安持着悲观态度摇了摇头:“何必呢,费力不讨好,你玩儿不过那群固步自封的老古董。”
傅明予盯着led屏,目光清亮,语气里却有十足的强硬,“话别说太早。”
他说完的同时,会议也在这时候正式开始。
近六个小时的会议到结尾时已经是宴安忍耐的极限,他扭着脖子,眼皮沉得上下打架,转头一看,傅明予倒是一直没出现倦态。
台上的人已经开始说结束致辞,宴安百无聊赖拿出手机翻了翻,打开微博就看见世航官博一分钟前更新了一条动态。
他装出一幅办公事的样子,点进去看,是世航今年飞行学院全国巡回招生启幕的宣传微博,同时附上了九张图片。
最中间那张,他一眼便看出来是阮思娴。
打开大图看了许久,他没忍住,拿着手机问旁边的人:“你们公司这宣传照,有没有原图?”
傅明予目光一寸寸地上下打量宴安,随后别开头,淡漠地开口:“没有。”
宴安早就习惯了傅明予的态度,也没说什么,继续玩儿手机。
可是几秒后,他回味过来,刚刚那句话的语气不对劲啊。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