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去了他那里,定能保咱不受官府欺负。”
这家子的基因不错,邓夏也生得高大,只是同样胆小得很,被父母告诫不得与人争斗。
兄弟俩的母亲一直在抹眼泪,低声抽泣说:“大郎领了恁多赏钱,日子总算有盼头,咋就弄成这般模样?”
邓春低头不语,心中颇为自责。
他属于内秀之人,由于经常刻碑,对文字产生兴趣,甚至还偶尔请教村里的孩童。问那些读过书的小孩,这个字怎么念,那个字是什么意思,断断续续已经认得近百字。
邓春忽地说道:“俺听那余大渊说,都头很有学问,有个姓陆的学官都赞赏都头。等去了黑风寨,说不定你那娃娃,还能跟着学几个文章。”
邓夏虽不满二十岁,但已有一双儿女,他沮丧道:“俺们做了逃户,让娃娃读书又有啥用?”
“认得几个字,总比睁眼瞎更强。”邓春说。
邓夏比较悲观:“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当初大哥就不该去做弓手。”
邓春愈发自责:“是俺害了全家。”
“算了,说这些没用,快快赶路吧。”邓夏一肚子郁闷。
一家人也不敢打火把,生怕惊动了村邻,黑暗中小心摸索,好在孩子都睡着了没有哭闹。
县城东边,距离上白村只七八里,石彪也在带着家人逃亡。
只不过,并不怎么顺利。
副都头张富离开之时,勒令保长好生巡夜。还威胁说,石彪若是跑了,就让保长轮差。
保长经不住吓,竟带着几个保民壮丁,夜里轮流守在石家门口。
邓春是假装木讷,不愿与人争执,但其实非常聪明。
而石彪,则是真木讷。
不但蠢笨,脑子还一根筋,智商勉强及格那种。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必须逃走,否则全家就完蛋了。
家里的菜刀都被没收了,石彪捡了一根竹竿,悄悄在石头上打磨,从傍晚仔细磨到天黑。
他的父亲和哥哥,都已病死了,家中只剩老母和幼妹。
本来领了赏钱,想要讨个老婆。
这媒婆还没物色到合适的,官差就上门找麻烦来了。
拎着竹竿出门,把母亲和妹妹护在身后,石彪对门外的保长和保丁说:“放俺走。”
保长哭丧着脸:“张都头放了话,若让你走脱,俺便要去轮差。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