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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铁锏打造好了。”白胜汇报道。
铁锏打了三把,朱铭留一把,跟原来的配成一对。
剩下两把,交给邓春使用。
朱铭说道:“耍耍看。”
邓春当即手舞双锏,游刃有余的抡砸而出,力气是足够了,但完全不讲技巧。
朱铭看得连连摇头:“郓州有马军,等此间事了,便去那边寻个使锏的教头。不拘有多高明,懂得锏法便可,我跟你一起练习。”
“那顶好。”邓春喜道。
朱铭又问:“黄庭观探得如何?”
白胜说:“杨朴还没回来。”
杨朴那个鸡鸣狗盗之徒,已不再做州衙后宅的看门保安,而是被朱铭派去黄庭观打探情报。
杨朴做过盗贼,比较熟悉盗贼的习惯。
这厮打探了好几日,提学使都快来了,他才回城报信。
“如何?”朱铭问。
杨朴说:“有张家帮忙,俺跑了好些个村子,已经打听得清楚了。黄庭观收留的盗贼,头目唤作陶开,不是本地人,是从阳谷县逃来的。他们原在子路埽做良民,交不起埽课,便杀了课税公人,被阳谷县下令缉捕。又逃去寿张县做盗贼,杀了当地大户,实在站不稳脚跟,便逃来鄄城投靠道士。”
埽,是黄河岸边的一种堤坝。
埽堤需要每年维护,百姓不但要服役,还得提供秸秆、石块、树枝等材料。
由于黄河尿分叉,东段已经几十年不泛滥,沿线埽提也几十年不修缮。但课役却还在继续征发,而且折算为钱财,凭空增加老百姓的负担。
投靠黄庭观的那些盗贼,就是被埽课逼得破产的良民。
朱铭问道:“他们平时住在黄庭观?”
杨朴说:“不在黄庭观,在州城东北、黄庭观西北方向的赵庄。赵庄紧挨着李家的地盘,村里的好田多被李家霸占。赵庄已经没有大户,盗贼就去占了那里,还经常抢劫来往商人。”
“黄庭观里可养着护院?”朱铭又问。
“有,”杨朴说道,“俺夜里翻墙进去看了,那些护院也穿着道衣,兵器都是一些棍棒。人数不多,也就二三十个。道士也不总住在观里,他们在外面都有宅子。收留盗贼霸占土地之后,一些土地做了庙田,剩下的全分给道士,道士们个个都是地主。也有附近的地主,自己投献土地做了道士,听说是可以不用交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