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官。一旦主宗掌握的土地锐减,家族内部又因争地而分裂,今后很难恢复往日风光,胥吏们也就不怕报复了。
三位县官,将县衙公使库钱瓜分,潇潇洒洒坐马车走人。
胥吏们也有得赚,在清田卖田当中,顺手可给自己捞几亩。
县官们离开之际,都头魏典骑马追上来,问道:“太守说,明年的地里脚钱定额70文,这话到底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我这就行文落印,你拿去张贴到全县各处。”曹元归立即返回县衙,撰写公文的时候,还把日期标注为卸任之前。
至于明年啥情况,让继任的县令头疼去吧,到时候全县士绅肯定联合抗税。
做完这些,三人相视大笑。
他们被调去穷乡僻壤,怎么也要报复一番,方能发泄心头之恨。
三个家伙结伴前往濮州,去跟朱铭告别,顺便汇报情况。
“安远,新化,犍为,”朱铭叹息,“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啊,耽误你们前程了。”
曹元归说:“我等都还年轻,就算明升暗降,终究还是升了一阶,今后有的是机会。”
什么机会?
当然是搭朱铭的顺风车,曹元归在刻意提醒呢。
朱铭立即画下大饼:“今日情谊,必不相忘,往后还要多多仰仗三位。”
有了朱铭这句话,曹元归、王畋、耿鼎臣顿时高兴起来。
能逼得蔡党如此调动县官,说明朱太守很有影响力啊。他们都只有三十几岁,而朱铭还不满二十岁,就算蔡京再活十年又如何?他们都等得起,今天抱上朱铭的大腿,假以时日必可飞黄腾达。
这就是结党,他们今后的身份,便是朱铭的门生故吏。
在濮州逗留数日,三人便结伴赴任去了。
秋社即将举行,王老志主动跑来拜见。
这厮穿着一身紫色道衣,脸色不怎么好看,因为他的徒子徒孙,正在被县官们调查。
霸占来的田产需要归还,隐匿的田产也要登记造册,还得给官吏行贿,避免被安上个妖人的罪名。
濮州四县,所有道观,被朱铭一朝打回原型!
“贫道拜见太守。”王老志端正作揖。
朱铭却惺惺作态,拉着王老志的手说:“道长何必多礼?伱是从四品六字先生,我只是正六品上州知州。道长的官阶比我高,应该我去拜访道长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