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了逃离。
“逃离王位?”
佩图拉博饶有兴趣地诱导着,他看着那双眼睛一点点地放下冷静,就仿佛一步步摧毁一座要塞一般,令人神清气爽。
那不是王位,那是诅咒。
他能听见,当眼前的这个凡人诉说着诅咒二字的时候,她的牙齿互相撕咬着,仿佛能碾碎岩石。
“诅咒?”
他已经分不清他是在诱导,还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往,以对这个凡人感同身受了。
诅咒那是诅咒,层层叠叠的诅咒,王位是诅咒,智慧是诅咒,甚至我的出生可能本来就是诅咒。
我知道什么是更好的未来,我知道我们要如何的前进,我知道比起所谓的庆典与面包,神圣与传统,我们需要更加务实的态度,需要更为艰难的忍受,需要将有限的资源投入科技与民生,而不是塑造起无数的神像,换来臣子或主教一句再违心不过的歌颂。
不甚至不单单是我就连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知道如何让社会变得更美好,但他们就是不愿意去做,他们挥霍着稀少的资源,进行着无谓的斗争,崇拜着虚假的神明,将自己的保守与自私刻在万民的头上,然后宣称这是最神圣与不可动摇的传统。
她的语速变得急促,不再是那种最为冷静与温和的腔调,佩图拉博沉默地看着,看着她壶中的酒液因为手指的分散而垂落到了地上——而她却毫无察觉。
他盯着她的瞳孔,等待着那最终的话语。
“所以,你逃离了。”
是的,我逃离了。
“为什么?”
他看着她闭上了眼睛,慢慢地说出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因为无人理解。
因为无处施展。
因为无法妥协。
因为怨恨。
还有孤独。
佩图拉博沉默着,呼吸着。
他没有再问,也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摩根,许久之后,他的呼吸消失在了密室最偏僻的阴影之中。
——————
佩图拉博站立在他的工作台前,在他的视线中,他的最后一份数据也终于正确地发送了出去。
也正在这时,通讯响起,从另一头传来了马格努斯的声音。
“伱那边情况如何,佩图拉博?”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