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营帐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文件焚烧时所散发的挥不开的浓雾,他看着那些其实不怎么重要的书卷在火堆中熊熊燃烧,然后看向了桌面,那里摆放着他的配枪。
他拿起了它,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的指挥室,空无一人的指挥室,如今只有散落满地的文件与地图。
最后一支部队在十五分钟前就已经彻底失去了联系,他们原本应该守在指挥部前方的最后一个阵地,而现在,他甚至能听到冉丹士兵的脚步声。
最后一個参谋也已经被派去了前线,现在也许死了,又也许正在逃命。
想到这,他的目光略过窗边,看到一个胳臂受伤的士兵被人群裹挟着奔逃,他对他似乎有些印象。
他看着那把枪,他想到了它的来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冉丹士兵的脚步越来越近了,他一颗颗地安着子弹,有些生疏的练习了一下射击的动作,然后指向了门口。
他的胳膊在颤抖。
他的胸膛也是。
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足够的胆量来做这件事情。
那些异形是多么的可怕与残暴啊,他怎么可能与它们战斗呢?
但所幸,他似乎可以做到另一件事情。
在冉丹士兵的脚步听起来只有数米之遥的时候,他下定了决心。
枪口伸进嘴里,对准了咽喉与大脑。
“砰——”
枪声响起,鲜血四溢,染红了桌面上的地图,把每一寸土地浸泡在了血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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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道。
安德鲁斯近乎是绝望的统计着。
第十八道足以致命的伤口。
但是毫无意义,也毫无作用。
“真是伟大的对手,你让我想起了那些最值得铭记的头颅颅骨鲜血”
霸主卡门在流血,在近乎无穷无尽的流血,流出足以让任何一个战士与勇者倒在地上的血河,但对它来说,这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源源不断的鲜血从那些狰狞的伤口之中流出,这些巨大的割痕与漏洞是安德鲁斯与他的战斗兄弟拼命多时的战果,以他们的记忆与推理而言,这足以让任何一个冉丹异形再也无法成为一个威胁。
但现在,记忆被怀疑,推理被推翻,只因这些流淌的鲜血没有哪怕一滴坠落在地面上,它们围绕着霸主的伤疤,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