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考验面前,人才能直视自我。”
“命运不会一直眷顾你与你的国度,卡利班的崽子,终有一日,你会面对和我们一样的绝望:大军压境,山河破碎,曾经的骄傲与坚守在不可战胜的强大对手面前脆弱的不可思议,誓言被抛弃,信任被辜负——呵呵呵,也许就发生在你的身边。”
“到那时,你再回想我的话语吧。”
“你会明白的,比起你这耀武扬威的强大。”
“我们,如今的我们,是多么的勇敢,与高贵。”
狮王掌中的锋芒划破了空气,在黯淡的光芒中照亮了他无悲无喜的面容。
你投降不投降。
暴君笑着,那猩红色的衮服缓缓地挪动,露出了一双干瘪到只剩骨节的手掌,而其中一支正紧握着一把匕首。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庄森没有说话,他那纯黑色的身影在王座前卷起一股飓风,锋芒闪烁之间,杜兰暴君那干瘪的头颅便砸落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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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王举起了利刃,刺穿了暴君的心脏,保证他已经彻底的死去。
而就在这一瞬间,要塞之外原本沸反盈天的战斗之声便猛然陷入了低潮,就仿佛有无数的杜兰人在这一瞬间放弃了自己的勇气,成为了懦夫与溃兵。
但庄森已经不在意这个了:就像杜兰暴君的长篇大论没有在他的心底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一般,他只是看向了另一边,看向了他那个基本沉默的血亲。
她似乎有些安静,就仿佛在压抑着什么,那青蓝色的瞳孔看向杜兰暴君已经渐渐冷却的尸骸,目光却是涣散的。
你在想什么?
最终,庄森还是开口了。
没什么。
摩根摇了摇头。
原本,我在想一些关于这个杜兰暴君的事情,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彻底的死了,那他的一切便毫无价值。
死亡并不能阻止一切,摩根。
真正的死亡当然可以阻止一切,永恒的虚无与沉眠是整个银河中第二可怖的事情。
庄森偏过头,他的眉角微微扬起,碧绿色的瞳孔直视着自己的血亲。
这是错误的想法,摩根。
你又没说服我。
这直率的反驳让庄森陷入了暂时的沉默,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小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