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刃碰撞所掀起来的冷风之中,他就仿佛置身于一个最惬意的密室,能够思考着那些他从来没法静下心来的事情。
这并非是他个人的专属,而是第二军团的基因种子之中所携带的力量,只不过在赫克特的身上,这一点尤为明显。
他无声的愤怒着,他轻蔑的尊重着,他完美的鲁莽着,他的剑锋撕破了空气,留下了一道又一道让人无可指摘的虚空剑痕:如果放在平时,他几乎是不可能做到这一切的。
但现在,他无比冷静。
冷静带给了他力量。
赫克特不知道自己究竟战斗了多久,他在这个几乎看不到一丝光亮的炼狱中,肆无忌惮地倾斜着自己的力量,他不敢想象自己的面孔会有多么的扭曲,会因为现在的蛮力与技巧而陷入何等暴戾的满足与渴望中去:在冉丹禁军那愈发急躁的瞳孔中,他隐约能看到一个扭曲且疯狂的身影。
冷静。
他如此对自己说。
保持冷静。
他挥剑,又一次,他能感觉到某种虚妄的声音正在他的耳旁回荡着,他能感觉到某种高尚的意志正在俯瞰着他的战斗,仅仅是幻想那股意志会属于谁,就让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了永不干涸的力量。
他受伤了,受了很多的伤,他能感受到不计其数的伤口伴随着战斗的延迟而出现,但每当眼前的异形让他流血,他便也会让这些亵渎的玩意流血。
他们都在流血。
但有一点不一样。
赫克特从冉丹异形的瞳孔中看到了一丝一毫的急躁在积攒,那是一种最具有破坏力的情绪,无论是对对手,还是对自己。
但他,没有。
他战斗着。
他咆哮着。
他渴望着。
他看到了急躁。
他看到了怀疑。
他看到了疯狂。
他看到了恐惧,与忌惮。
但这一次,并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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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这场战斗究竟持续了有多久,也许有半个小时,又也许只有五分钟。
冉丹的军力在最后的一次疯狂之后便消耗殆尽,也许在这个晦暗的走廊与大厅之中,异形投入了超过五百甚至一千人的力量,但具体的数字已经不重要了:胜利是属于帝国的,属于第二军团,属于伤痕累累的赫克特小队。
萨列里的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