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这乃是文臣中最为顶级的谥号。
其后,他们兄弟四人先后被恩荫封官,二哥更是一路坐到了宰相之位,范家第三代也多受皇恩。
正如范正所言,国家养了范家二十年,今日陛下相召,范家子弟又岂能拒绝。
当下范纯粹掩面而退,无颜再阻拦范正。
“简直是大言不惭,国家的确养士百二十年,你不过是被除名的太医生罢了,小小医者如何敢自称为士?”
一旁传来御史中丞赵挺之辛辣的讽刺声。
“然也,哪怕是没有被除名,也不过是太医生罢了,至少是太学生才有资格称自己为士。”
不少随行的官员哄堂大笑,对着范正极尽讽刺。
大宋号称与士大夫共天下,士大夫极为自傲,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哪里肯和不入流的医者同称为士。
范正眉头一皱,太医令钱乙和四叔范纯粹前来阻拦他,乃是带着善意,劝他明哲保身,而赵挺之等人,则是不怀好意,故意前来羞辱激怒范正,让范正颜面无存。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范某虽是一介医者,然位卑未敢忘忧国。”范正铿锵有力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位卑未敢忘忧国!”
一众官员心中一震,他们能够入朝为官,自然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哪里不知道这两句的意义之沉重,不由羞愧的无地自容。
“太学生的确可以称之为士,然而不知道谋杀未遂被判徒三年的太学生还能不能称之为士。”范正直视赵挺之,冷笑道。
“你”赵挺之一想到前途尽毁的儿子,不由心头滴血。
“诸位不屑和医者为伍,希望到诸位日后身染重疾,垂死病中的时候也能坚守此言。”范正回身再朝着众官反击道。
众官脸色难堪,要知道范正可不是普通医者,而是变法有成,掌控天下医术最高的中医院,谁敢说日后没有求到他的时候。
就在众官进退两难的时候,一个狂傲声音响彻皇宫之内。
“哼!这就是官家视为知己,准备变法大宋的左膀右臂,竟然是一介少年医者,将我大宋江山安危置于一介少年之手,官家简直是胡闹。”
“雍王殿下!”
赵挺之带着众官,纷纷朝着一个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行礼道。
范正眼神一凝,此人正是太皇太后的次子,雍王赵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