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一兜钱出门时,不知为何花眠心虚得像是刚去做了贼——抱着沉甸甸的纸袋子走出三百米开外,她这才想起怀里的一大沓毛爷爷不是她的,于是停住了脚转过身,问身后跟着的男人:“这钱,你要自己拿着不?”
玄极掀起眼皮子扫了她一眼:“你喜欢,便拿着。”
语气就像在和花眠讨论一根糖葫芦的归属而不是一万多块钱——花眠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破天荒地胆子肥了,居然忍不住开了个玩笑,脑袋一歪,藏在围巾后的唇角浅浅勾起,问:“万一我拿着钱跑了呢?”
玄极:“……”
这次玄极回给她了一个“你在说什么疯话”的表情。
花眠看他的表情,突然想起男人拎着王哥那目测一百八十斤的大老爷们像是拎着一根麻绳、自二十八层楼起跳纵身一跃,三秒后又站在她背后面无表情地问她“姑娘冲着楼下鬼吼鬼叫在下名字有何贵干”……
那身手……说是飞天遁地也不为过。
这么一想,刚才她说的话确实是挺疯的。
花眠:“……开、开玩笑的。”
玄极:“无碍。”
耳根子又微微烧了起来,花眠真的佩服自己能把原本很轻松气氛活生生搅和成尴尬气氛的本事。
最惨的是她并不具备挽救眼前场面的本事,于是索性就让气氛这么尴尬下去了……庆幸过去二十来年,花眠最擅长的就是面对“尴尬”这种事……眼下,她果真抱紧了怀里装在牛皮纸里的钱,并且在回酒店的路上,已经给她的“救命恩人”安排好了一切——
人之生存,无非“吃穿睡”三件头等大事。
首先是“睡”:一万四千块钱,在酒店开个长租房,一个月八千块管够……玄极没有身份证,用美术工作室的工作证给他开个就是;
其次是“穿”:几日未见,男人身上依旧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更换过的——结合他那个神奇的戒指里,能放包子自然能放衣裳,倒也不奇怪……只是他也不能老穿着这么一身古装满世界乱跑,所以还得给他买几套冬装,冬□□服贵,预计花销一千五;
最后是“吃”:一万四减八千再减一千五还剩四千五,按照一天一百块的标准,剩下的钱够他吃个一个半月。
花眠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也觉得自己算得没什么问题:整个影视基地就那么大啊,假如一个半月过后玄极还没有找到他的剑鞘,只能说明他的剑鞘根本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