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脚步,她回过头走回那个女人身边,这才发现原来在她怀中还有一名死死被护住的婴孩,不知道为何没有被烟熏过去,此时此刻他仿佛知道有了救援,正嚎啕大哭!
花眠废了一点儿劲,最后不得不低语一句“得罪了”,拧断了那女人已经僵硬的手,才伸手要把孩子从她怀里拿出来……
手伸出去的时候,发现手掌心插着一点儿碎木渣。
到底还是肉体之躯在行动,她之前居然也忘记了这件事,这会儿看着鲜血直流的双手,她这才如同那下半身粉碎的女人似的,后知后觉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咬着牙拔出木渣,弯腰将孩子抱起,走出身后的火海……重新回到大街上,这才发现原来这街道早已血流成河,一半的天火已经被熄灭,黑色的房子在鹅毛大雪之中冒着黑烟,街边到处躺着被皇宫侍卫们拖出来烧的焦黑的尸体——
天火降临时,大多数普通百姓已经睡下,他们甚至来不及反应出逃。
低下头,发现怀中抱着孩子已经安静下来不哭,花眠低下头,却意外地望入一双好奇而干净的眼中,清澈而无忧的模样,像是完全不知道片刻之前,自己曾经死里逃生,而家人无一幸免……
他什么也没做错,一夜之间却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花眠心中茫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对玄极口中的“诸夏苍生”有了一个很详细的具体概念——
而眼下。
她想,说是一句人间炼狱,也不过这般景象。
玄极心中一直装着的那些东西,就像是她此时怀中抱着啼哭不停的孩童,沉甸甸的,却如此鲜活。
……
做完了所有的事,花眠这才想起自己有许多私事未做。
连头发都来不及拢一下,撩起裙摆便风风火火要冲回偏殿,因为方才目睹了那番惨象,心里还为玄极的病逝着急,连带着一路上肚子里的弯弯肠子倒也强行撸顺了,突然想开了许多——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捞拘泥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患得患失的,玄极本来就是她的主人,她未来的夫君,那个善水如今看来暂时一根毛也别想分到,她又何苦因为她的事情跟他怄气?
他一直不应该只拘泥于那些小情小爱里。
更何况主人对她好不好,这种事她自己清楚得很,婚前抬到她那个小院子里的聘礼塞得人走路的地方都没有,刚开始她还兴致勃勃地打开来一样样看,到后面都打消了这念头——因为东西实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