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子点点头。看着梦露领着黑狗向这块地的西头快步走去,这才牵着马继续压磙子。
春日的太阳温温的,照在人的身上痒痒的,舒服极了。整片整片的黑土地上蒸腾着雾气,似有似无地在大地上惬意游动。
远处的草甸子上已泛起淡淡的绿色,一洼一洼的水坑白亮亮的在荒野中闪现。远处不时传来鸟儿婉转的鸣叫声,和着磙子不时发出的吱吱声,显得安详而又凝重。
海子不时地转过头去,望着远处的梦露和走在她身后的黑狗,心想,梦露不该把狗也领来,会把鸟都吓毛了,能不能捕捉着鸟呢?
突然,听到梦露的一声尖叫:“有狼!”海子随即寻着尖叫声望去,果然,从一簇枯黄草丛中闪出来一只灰绿的野狼,比黑狗还要大一些。
“快跑!”海子一边催促着已经向他跑过来的梦露,也一边飞快地向梦露跑去。当海子把梦露跌跌撞撞地拉到马的跟前时,那只狼依然在远处徘徊。
可是那只野狼还是迟疑地向海子和梦露的方向靠近,海子也就迅速地解下栓在磙子横梁上的木棒,把梦露拥在身后,与远处的野狼对峙起来。
这时的庄稼人无论干什么活,都要随身携带一个防身用的家伙。就是晚上睡觉也要在门旁炕沿下准备一个防身的家伙,因为当时正是盗匪横行,豺狼经常出没的年代。
“我们也不能点火,又没有炮仗,吓不走野狼可咋办?”梦露一边说一边与海子靠的更近,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砰砰心跳。那匹老马也惊恐地竖起耳朵,四条腿还在微微打颤。
“我们不能跑,越跑它越追。我们就这样站着,它不敢往前来。”海子解释说‘木棍打狼,两头害怕。’
果然那只野狼只是在原地左右打起转来,不敢靠近,只是朝海子他们所在的方向伸长脖子张望、嗅闻,还不时地低声嚎叫着,似呼在召唤着什么。
突然,身旁的大黑狗也烦燥不安起来,夹着尾巴在原地打转,应和着野狼的叫声发出低鸣。一边低声鸣叫、一边往野狼的方向踱步,渐渐地就向野狼的方向奔去。那只狼也前蹬后刨地向黑狗的方向走来。
“黑妞,快回来!狼咬你……回来,黑妞!”梦露一边大叫,一边把海子的衣服扯得更紧,她不敢去阻止黑狗往野狼的方向靠近。
“放开我,你就在这站着,牵着马,我去把狼打跑。”海子把木棒举起,一边往狼的方向走,一边大喊大叫,意图把野狼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