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甚至直到动手之前,他的家臣之中都不乏反对者。
足以看出在东瀛的中世纪,寺庙不仅仅是一个宗教场所,它们足以被称为军事、政治单位。
金刚山仙峰寺的名望,在这个东瀛也是顶尖的。
蓝恩抬眼,与那只饶有兴致的独眼对视。
“.他们两个在走之前,一再说会在仙峰寺的佛祖像面前,为我祈福。我跟他们说了,我不信佛,但他们还是一直说、一直说,没完没了,让人厌烦。”
苇名一心脸上的‘兴致’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郑重’。
决心,不论好坏。
只要人们展现了这种坚决到不可动摇的东西,那么理所当然就会获得敬重。
“他们去仙峰寺,其中理由有我一份。我不信佛,但我承情。他们现在八成已经死在那群和尚手里,那我就去找他们讨债。”
“哪怕.他们其实只是在仙峰寺的大殿里提了一嘴?”
“一心大人.”蓝恩轻笑一下。“在仙峰寺的大殿里提一嘴,对您这种人物而言只是小事。但对那个刚成为下级武士的人而言,那是他母亲用了一辈子给他求来的机会。”
“所以.是的。哪怕他在死之前,只是在仙峰寺的大殿里朝佛像提了一嘴,‘有个叫蓝恩的明国人,请您保佑一下他吧’。我也承情。”
苇名一心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的嘴角在自己都没发现的情况下越咧越大。
“呵呵呵哈哈哈!”
刚开始还是一阵低沉的笑,随后便越来越洪亮。
“真是难得,真是难得!现在这个世道,居然还能见到这种人啊!蝴蝶!你能想到吗,啊?你能想到吗?哈哈!”
苇名一心朝着下面的老朋友大笑着问。
蝴蝶夫人面无表情的敲敲烟锅,“嗯,今天还真是见鬼了呢。”
因为觉得自己有什么莫名其妙,别人根本看不懂的义务与责任,然后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去干了一心呐,这小子现在不是跟三十年前发动盗国之战的你,是一样的吗?!
该说这是‘因缘’吗?在你已经老迈的现在,却有这么一个年轻人来到了苇名。
“让人手痒.”枯瘦的老人咧开了嘴角,那锋锐的笑容简直就像是一头恶鬼!
他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半躺着的懒散感觉,反而在他不自觉的摩挲自己身边的刀柄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阵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