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交流时,他就打听过楼外楼的一些底细,比如楼外楼到底在什么地方。
结果刘子阳也不知道楼外楼的具体位置,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无处不在”。
对于这个答案,王诚心里面实际上是接受的。
他跟楼外楼打过那么多次交道,大周那么多郡县,很多地方都有楼外楼的据点,说“无处不在”并不为过。
可怕的组织!
好一会儿,他将这些压在心底,但随即暗呼一声“不好”,他竟然七妹交代的那件事情给忘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玄甫大哥!”
只见,一袭白衣的周铃兰从后面走了过来。
王诚看着她走到跟前,歉意道:“七妹,我”
周铃兰伸出玉手捂住他的嘴,默不作声来到墓碑前。
看着面前的墓碑,她莫名说道:“玄甫大哥,看着自己的墓是不是很不好受。”
王诚故作轻松道:“其实也没什么。”
周铃兰转身看着他,道:“这座墓代表着昔日的左将军、武安侯已经故去,代表着这一切都成为了历史,以后不会再有左将军、武安侯了。”
王诚听着心里不是滋味,这些功名都是他拼了命挣下的,如今他明明还活着,可这些却已经离他而去。
不过,他脸上依旧露出笑容,道:“我并不是很看重这些,有便有,没有就没有,算不得什么。”
“你真的愿意舍下这些?”周铃兰道。
王诚开玩笑道:“有什么舍不得的。连你这位公主都愿意舍下荣华富贵跟我这个死掉的人生活,区区几个称号又算得了什么?”
言至此处,他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看着墓碑诵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周铃兰情不自禁地重复了一遍,叹道:“真是好诗,说的真好。”
“是啊!功名利禄令人向往,但这些都是建立在将士们的累累白骨上。我的功名、爵位每提升一级,就意味着更多的将士死去。旁人叫我‘杀人王’,可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称号,也不想杀什么人。”
王诚摇了摇头,洒脱道:“以前的左将军、武安侯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全新的王诚,彻底告别过去,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