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越来越小,最终变得低不可闻,她耸起的双肩像风中的树叶那样颤抖。
当她抬起头时,他看到她哭了,她哭得安静而平和,没有发出一点抽噎的声音。
随后她缓缓地、缓缓地离开他的怀抱,停止了哭泣,擦干泪水,转过头望着逐渐归于平静的海面。
大海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在积蓄力量,准备发起下一轮的冲击,一垄垄的海浪依然向海边涌来,但它们都温柔了许多。
“莉丽亚……别哭了,好吗?”索恩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也知道如何去说可以哄她开心,可是他就是说不出来。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锁死了一样,任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这个束缚。
“不用再说了,我……都明白了,就算是哭也无济于事。”半精灵牧师留给索恩一个落寂的背影。
她迎着清爽的海风,任由披散的长发飞舞,任由海风刺痛她淡蓝色的眼睛。
辽阔的影月内海在不断变化着它的情绪,被夜色笼罩的海水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浪花飞溅,一会儿风平浪静。
浪花飞溅时,海水会卷起高高的狂澜,向空中扑去,永无休止。
这声音就好似有一位伟大的演奏者,正充满激情地敲着每一个琴键,发出宏亮的命运交响曲。
风平浪静时,那浩浩荡荡的骇人巨浪刹那间变得十分平静,犹如一面镜子般。
呼啸的海风吹来,这面镜子碎了…….
不知过了多久…..
迎风而立的半精灵牧师缓缓转身,在他耳畔丢下一句低语,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
落日渔村一间昏暗的房间内。
“你来我这里干什么?你今晚还需要睡觉吗?”索恩惊讶地望着推门而入的吟游诗人。
吉尔特扣上门环,仿佛自己就是房间主人一样,熟练地把竖琴和圆顶帽挂在钉子上,再脱下外套,拍去灰尘,丢到索恩躺着的床榻上。
“你为什么以为我今晚不需要睡觉?”吉尔特脱掉鹿皮长靴,笑着问道。
接着又毫不顾忌坐到柔软的床榻上,抱怨起来:“还是你的房间舒服,那该死的胖村长,我忙了一晚上啊。他只给了我一副床垫和一大捆嘎吱作响的干草。
挂满蛛网的破屋里,连个家具都没有,就连烛泪都特娘的在地上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