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酒气:“倘若不是你,女邪重归轮回,今日之事也不必走到这一步,天下还能有五百年生机。”
白榆不予肯定:“你长期坐镇太阴魔域,自然不知道天下纷争,如果你认为只要杀了女邪,镇守太阴魔域就一切安泰,那就是大错特错了,这样未免太过于小觑了太岁,也小觑了魔祖。”
“你终归是十凶之首,无法干涉大夏内部,千年时间,太岁已经把大夏渗透成了筛子;再给他五百年,他甚至能做到发兵太阴魔域,将你和你的追随者打作异端进行剿灭,他自己可以兵不血刃的坐收渔翁之利。”
他点了点自己的脑门:“你有没有想过,当你真的杀了我和凰栖霞后,需要支付什么样的代价?纵然你是天下第一人,也不能真的和全部天下人对着干,以你的做法,真的能争取到五百年的时间么?”
罗睺夹起一块红烧肉咬下,平淡道:“千年前,我也曾是个读书人,虽是农户出身,但也懂得许多道理,读过儒家,读过春秋,读过史记,教我读书的先生在村子里德高望重,传闻祖上出过宰相,他自己也是有心考取功名,要完成那三不朽……然后他就死了,和我的故乡一同化作灰烬,一缕孤魂无处安放,没能死当溢文正,甚至没能走出村子去往朝堂。”
“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了一件事。”
“道理不是说出来的。”
“天大的道理,也得手里有刀心中有剑,如此才能让天下人听你说道理……哪怕你不讲道理,对方也会主动让一步。”
罗睺抬起眼睛:“我千年来都是这么做的,因为我的箭从未落空过,因此我的道理更大一些,现在你要与我说道理,不是该动嘴皮子,而是该把拳头露出来。”
白榆忍不住笑了:“我请你喝酒还不够?”
“这酒菜难道不都是免费的?”罗睺说。
“菜是,酒不是。”白榆摇头:“这都是中湖带来的好酒,大夏姐姐每年也就酿个二十坛,其中五坛归我。”
罗睺看了一眼手里的酒瓶,也不用杯子了,直接对着瓶子吹了一大口,喝了足足半瓶后才哈出一口酒气。
“痛快……想是以我的声名,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享用国酿。”
“只要你投诚,别说一瓶酒……一万瓶也有。”
“酒虽好,却不该贪杯。”罗睺继续吃肉,不过动作放慢了一些:“你把凰栖霞藏在中湖里,足足六七位封圣拱卫,身旁常年有三位封圣把她护着,即便我再如何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