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自信谁敢在这里闹事,岂不是找死?
玄天司、阎罗司?知道这里,他们会直接打进来,而不会采用这种办法,既徒增变数又太浪费时间。
鬼王没一会儿便起身:“本王不胜酒力,先下去歇一会儿,诸位宾客继续,接着奏乐接着舞!”
随着鬼王离开,在众鬼痛饮的时候,白榆接了阴寿桃后默默退回了座位上。
舞姬还在台中舞动,鬼怪们觥筹交错,青灯照亮一张张奇形怪状的惨白的脸。
鬼气森森的寿宴上,丑陋被剖析的如此分明。
倘若交给丑恶去开垦,想必就会造就这般世界吧。
白榆抬起手指默默敲打着桌案,迎合着歌姬的喑哑唱曲而敲打,但他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看着这一切,将所有的光景都刻入记忆中,让它越发深刻
它们仿佛是燃料,让胸膛中的那团火越烧越旺。
他每次呼吸都仿佛是在胸膛里的风箱鼓动氧气,炉火的温度正在提升,剑刃在其中逐渐灼烧成了橙红色,等待着被淬炼的那一刻。
淬火需要的不是烈酒,这会让它越烧越旺,需要的也不是冷静的水,这会让剑刃变得太脆易折。
需要的是油,能点燃刀刃的油。
油在哪里其实放眼可见。
就在它们的血里。
有鬼怪当面啃食人肉。
他在等。
有舞姬鬼魂们发出痛苦的哀歌。
他在等。
有鬼怪们争夺寿桃而打的头破血流。
他还在等。
直至弹奏乐曲的琵琶忽然断了一根弦,噹的一声音乐停下,舞姬们也中断了舞步,大厅内变得无比凌乱。
不单单是因为乐曲停了,更是因为一只恶鬼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吐了旁边的一只妖一脸。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在宴会上痛饮的所有妖魔鬼怪都在吐血,七窍流血。
鲜血在地上汇聚成泊。
“怎么回事?”
“呃啊,中毒了,我们是中毒了!”
“我可是毒死鬼,怎得会中毒,这毒可比肠穿肚烂的还要厉害,啊!”
“谁下的毒!到底是谁下的毒!”
“该死的,莫不是那鬼王的老对头!这毒几乎要了我半条命,该如何是好!”
“毒在酒里!这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