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琳琅召来惢心来翊坤宫,仔细端详了她的样貌,的确是个娇俏可人的姑娘。
“惢心,本宫问你,你想出宫嫁人吗?”
惢心想到昨日李玉给她递的话儿,既期待又紧张,这些年娴贵妃虽然待她不错,但她心里始终惦记着被驱逐出宫、瘸了一条腿的江与彬。
江与彬在宫里当太医的时候,她就喜欢他,何况对方为了她卷入后宫争斗,落得如此落魄田地,她想要弥补,想要做对方的妻子。
“奴婢想,求皇后娘娘成全。”
惢心暗自轻叹:对不起,娴主儿,奴婢不会背叛你,但真的不想一辈子活在悔恨里。
琳琅作为中宫皇后,有统领六宫的权利,对于支配宫女,放其出宫嫁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惢心得了出宫的恩典,感激涕零地谢恩,临出宫前,她在延禧宫外给娴贵妃磕了三个响头,踱步到宫门口,回望一眼熟悉的皇城,朱墙,碧瓦,四方天,富丽堂皇,却也人心寂寞沧桑。
李玉满头大汗,疾步追上了她,歇了口气,将怀里揣着的地契塞进惢心的手里。
他红着眼圈说道:“惢心,这京郊五十亩良田是我给你的嫁妆,千万不要推辞,你以后和江与彬好好过日子,开药铺做生意也好,当地主收租也罢,一定要过得幸福美满,有什么难事,尽可到我宫外的宅子捎个信儿。”
这样的深情厚谊,惢心难以推却,只能含着泪眼,深深看着李玉,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谢谢你,你也要保重。”
往后余生,他们也许很难见面了,但心里对彼此的惦记和感激,只增不少,铭刻于心。
延禧宫,青樱身形落寞地倚靠在窗前看落英缤纷,曲尽人散,那么好的凌云彻被皇上废了,陪伴她时间最长的惢心也走了,她莫名觉得自己是个孤家寡人。
“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青樱只能亲自安慰自己,只是望着空落落的清水瓶,泪珠子从面颊滚滚而落,又苦又咸,凌云彻再也不能给她摘梅花,再也不能陪她喝酒谈天了,再也不能给她温暖宽厚的怀抱。
如今她唯有祈求凌云彻平安。
只是天不遂人愿,弘历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绿帽子戴得难堪,凌云彻当着那么多的人面,以身护青樱,就那么贴在他的女人身上,回想起来就令他愤懑难以抒怀。
“看来是留他不得了。”
弘历再次失眠醒来,阴恻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