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梁王念及他忠心耿耿的份上,能够网开一面,他宫外还有一老母幼妹,实在不想那么早死啊。
琳琅淡淡地瞅了他一眼,吩咐灰袍内侍直接下去,警告道:“从今往后当自己是个哑巴,在宫里不要再说话了,你既然忠心,赏赐是少不了的。”
灰袍内侍感激涕零地再次磕头谢恩,软着腿退下了,后背沁透了一片凉意。
刘武此时此刻哪里还管什么内侍的小命是否该了结,内心受到的刺激太大,抬脚就往外奔去,琳琅紧随其后,上了车辇,直往椒房殿。
哀戚的哭声响彻整个宫殿,窦漪房伏在刘恒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好似下一刻就要哭晕过去,谁都劝不住。
刘武挥了挥手,打发了内殿的宫人,冷眼盯着窦漪房和窦长君,直言不讳问道:“母后,你和国舅真的是姐弟吗?为何你们要独处一室相处,举止亲密暧昧,父皇是看到了你们的奸情,活活被气死的是不是!”
窦漪房震惊地看着刘武,嘴唇哆嗦,一时哽塞地说不出话来,在刘武的解读里,这无疑就是默认和心虚。
窦长君青着脸斥责:“刘武,你不该这样呵责冤枉你的母后,她绝对是无辜的,陛下误会了我们,不管是谁在背后胡说八道,你必须要维护你母后的名声,你明白吗?”
如果不是为了维护母后的声誉,刘武也不会单独在这里问,琳琅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夫君痛苦而扭曲的面孔。
她上前握紧了刘武的手,给予力量,目光如利刃般射向窦长君,讥诮道:“母后是无辜的,那国舅爷你呢?青天白日地你私自面见母后,行为失常,气死当今陛下,你是不是罪无可赦,应该株连九族呢?”
窦长君看着刘武和薄琳琅同仇敌忾的冷冽面孔,再看窦漪房好似失去重心垂垂欲倒的模样,咬着后槽牙,苦笑一声。
“我这辈子,权势过,叛逆过,最终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亲情也好,爱情也罢,既然此事必须要人献祭,那就选我吧,一切都是我窦长君之过,与他人无关。”
话音犹未落,窦长君忽然拔出腰间剑自刎,血溅三尺,了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窦漪房神情大变,跌倒在地,凄厉尖叫一声“长君”,旋即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