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家诞育四子一女的贵妃,就算做了什么不符规矩的事情,按照官家的性格,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白衣苍狗,岁月如梭。
徽柔十六岁的生辰过后,苗娘子开始为未来女婿的事情试探赵祯,她不仅托了贵妃美言,又请皇后帮忙相看。
在崇政殿试后的三日后,苗娘子带着徽柔,随着后宫女眷们登上太清楼,隔着珠帘,一睹新科进士的风采。
隔着一层彩幕珠帘,皇后和贵妃居于左右主位,徽柔挨着皇后端坐,十岁多点的安乐公主赵仙蕙挨着琳琅坐下,不时地朝姐姐的方向挤眉弄眼,慧黠的眼睛里满是打趣。
太清楼相邻的集英殿前站立着一众举子,衣冠楚楚,挺立如松柏,赵祯正襟危坐,眉目肃然,宣读了今科状元的名字,乃江夏冯京。
琳琅的视力极好,仔细打量着出列谢恩的状元郎,对方身姿挺拔,白衫如雪,风神俊朗,芝兰玉树,是个容貌气质格外出彩的美男子。
有好奇心、嘴快的娘子忍不住问:“这位冯状元看着不错啊,年轻俊美,还是金科头名,想必文采出众,不知有没有娶妻?”
她说着话,不由打趣地瞟了眼神情故作淡定、其实紧张羞涩绞着帕子的徽柔。
苗娘子神情热切,比她更关心这个问题,皇后身边的内侍恭敬说道:“听说冯状元早年娶了妻室,奈何夫人早亡,膝下没有儿女,一直没有续弦,也算是个难得的痴情种。”
仙蕙努了努嘴,不禁可惜地叹了口气。
“如此说来,状元郎是个鳏夫喽。”
琳琅说了她这句话,差点当众把口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忍不住用扇子敲了敲仙蕙的脑袋,无奈训道:“你的书读到哪里去了?人家状元郎二十出头,就算丧妻未娶,也不能用鳏夫来形容,待会回去抄十遍四书五经。”
仙蕙懊恼地点了点头,不敢反驳。
皇后和其他娘子忍俊不禁,纷纷用团扇掩住了唇边的笑意,谁不知道安乐公主性子最淘气,自小不喜欢读书,酷爱骑射,扬言将来要当女将军,官家也愿意纵着闺女,但她最怕的就是李贵妃。